管家浑身一阵恶寒,赶紧点头答应下来:“少爷,您放心,我保证会让他们把嘴闭紧,不会泄露半个字的。” 片刻后。 想收拾东西离开的张姨,被管家在门口派人拦住,直接提了过来。 张姨被人用力推到顾裴面前,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差一点就要跪在地上了。 管家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对顾裴道:“少爷,幸亏您吩咐的及时,不然就让她跑了,刚才我们是在门口拦住的她,她手里拿着行李想不告而别,想来少奶奶这件事里面有蹊跷!” 张姨狠狠一抖,绝望的都要哭了,但是为了避免被戳穿,她只能咬着牙说:“没有没有,少爷,我只是家里出了点事儿,想回去看一看,并不是想逃跑。” 管家瞪了过来:“回家看看,你怎么不跟我请假?” 张姨尴尬的道:“我这不是慌了么?我这准备在路上跟您请假的……” “闭嘴。”顾裴单手撑着头,半边脸隐没在黑暗中,十分头疼。 他一句话,立刻就让所有人闭了嘴,仿佛等这边宣判自己死刑。 顾裴慢慢放开手,幽深如潭水的眸子酝酿着怒意,他一字一顿的问:“张姨,我只问你一遍,少奶奶是否真的来了例假?” 张姨吓的一抖,紧张的更加说话结结巴巴了:“我我,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东西到我手里就是这样了,少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吱嘎一声,书房的门被打开,穿着白色睡裙的杭乐宜一脸冷漠的走出来。 她看了一眼张姨,张姨却如老鼠见了耗子,惭愧的低下头,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说真话了。 结果杭乐宜却张口道:“你不要为难张姨了,张姨说的都是真的,我是来例假了。” 霎时间,整个书房都死寂一片。 管家愕然的张着嘴,张姨一脸震惊的望着杭乐宜,有些搞不明白,杭乐宜为什么要帮自己。 杭乐宜谁也没看,就淡淡的望着男人。 顾裴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成拳,用力到发抖,他猛的站起身,大怒质问:“你敢骗我,为什么?” 杭乐宜吓得一抖,却强行装镇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露出一丝迷幻的笑容道:“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吗?我就是想提高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而已,装怀孕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我能生出孩子,那你父母就一定会承认我儿媳妇的地位,那你就算厌弃了我,顾家也能保我后半辈子。” 杭乐宜说得十分坦然,坦然地让顾裴都相信了,他倒是觉得杭乐宜无比恶心,他一把抓起旁边的烟灰缸,对着杭乐宜就砸了过来。 杭乐宜胆战心惊的往旁边闪开,水晶制的烟灰缸在墙上砸的粉碎,碎片溅到了杭乐宜的身上,刮出几道伤口。 杭乐宜低着头,看着那伤口上流出的血,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和后怕。 她是强行的拽着衣服才让自己能坚持住。 她要让顾裴相信和更加厌弃自己,这样一来就能打消男人去查自己是否怀孕的事,二来也可以逼顾裴和自己离婚,这样她就可以躲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安安全全的把孩子生下来,还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多好的逃脱男人身边的机会呀,她一定要把握住。 她低头站在那里胡思乱想,却是猛然被抓住下巴,身体一下撞到了墙壁。 咚的一声,背后传来剧痛,杭乐宜蜷缩了一下,却是没有吭声,也没有抬眼看男人。 顾裴就这么站在她面前,低头瞪着她,过了好久,才咬着牙说:“你真让我感到恶心,给我滚,滚出这个家!” 杭乐宜立刻转身就走,什么也没带,就穿着睡裙和拖鞋,离开了顾家大门。 管家倒是想上前劝两句,一看到顾裴血红的双眼,到嘴的话,立刻吞回了肚子里。 “少爷,少奶奶什么也没带……” “滚出去!” 书房里很快只剩下顾裴一人,他颓然的坐到沙发,两手捂着脸,心里气怒无法言语。 如果他再不让女人滚蛋,或许他下一刻就会动手。 杭乐宜茫然的离开顾家大宅,一个人走在山路上,她走了很久才到山脚下,然后往城里走去,她身上别无长物,但她就觉得轻松,就是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是去哪儿。 她随便捡了个地方,蹲着坐一会儿,突然就发现面前的计程车下来一个很眼熟的人。 对方很温和的跟司机说了声谢谢,交了钱这才下来了。 杭乐宜慢慢抬头,看着张姨,心里猜想张姨这个时候出来是干什么呢? 她下意识的觉得张姨的行踪很重要,于是她就跟在了后面,走了两条街,才看到张姨鬼鬼祟祟的进入了一家餐厅的后门。 杭乐宜下意识的想进去,但是后面有个人把她拦住了,上下打量她,觉得她好奇怪,深秋的天,怎么穿着这么薄的裙子和拖鞋就出来了?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很瘦,不会是疯子吧? 那男人围着围裙,不爽的问:“你谁呀,这里是餐厅后门重地,闲人免进的,赶紧出去!” 杭乐宜往后望了望,看到张姨已经去了前面,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晃到了前面,她站在路灯下,看着落地玻璃窗前,刚刚坐下的张姨。 目光就落到坐在她对面,戴着墨镜的娇艳女人身上。 对方穿着一身修身的白色风衣,大大的波浪卷披散下来,裹着一张小脸,精致美艳白 皙的皮肤上,一张烈焰红唇极为显眼。 对方摘下墨镜,对着张姨笑了笑:“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杭乐宜看张姨一副紧张的样子,但还是点了点头说:“一切进行顺利,刚开始还差点露馅,但是后来少夫人也不知怎么的,居然承认了自己是来了例假,然后少爷暴怒,把少夫人赶出去了。” “赶出去了?”柳梦湘听到这话,漂亮的眼睛瞪得更加大了,然后微笑着说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承认?” “我也不清楚。”张姨也说不清楚,但她心里很慌。 两人都不知道,杭乐宜就站在离她们很近的距离瞪着她们,一句一句分辨着她们的唇形,看懂了她们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