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瀛的心微微的往下一沉,没想到杭乐宜都已经病到这个地步了,居然一醒来还在为顾斐着想。 “可是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杭乐宜空旷的眼神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其实打心眼里又怎么不希望能够告诉顾斐呢?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心爱的男人可以疼爱她。可是杭乐宜想了想,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借口和理由能够换来这个男人的疼爱。 况且就算是真的告诉顾斐了,只怕对方也会认为她是在故意装病、装矫情。与其在这里背黑锅,倒不如高傲的抬起头来。 李瀛有些心疼的看着这样的杭乐宜,多么想要为杭乐宜做些什么事情,但此时的他好像是那么的为无能为力。 杭乐宜有些无助的摇了摇头,硬生生的将心里的苦涩压了下来。说不准现在顾斐听到他快要死的消息,正高兴的手舞足蹈呢!考虑如何将新欢迎娶进门呢? “反正我和他是坚决要离婚的,既然如此何必要多此一举呢?”杭乐宜表面上看上去谈笑风生,实际上心里面有多难受,只有她本人才知道。 其实杭乐宜越是这样一副无所谓而又坚强的样子,李瀛看了之后就会越发的心疼。 “我刚刚已经帮你联系了专家了,有专家告诉我,国外正在研制针对你这方面病情的药物。只要这款新的药一旦研发成功,那么你的康复就指日可待了……” 其实李瀛说这些话倒也是真的,根本就没有安慰杭乐宜的意思。只是眼下最担心的是以杭乐宜现在的身体状况,究竟能不能够撑到药物治研发成功的那一天? 不过杭乐宜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心脏的排异反应在医学上根本就是不可逆的治疗因素。至少截止到今天,还没有治愈的可能性。 不管李瀛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杭乐宜听到之后也只是当成安慰她而已。 “其实我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情况?我心里面比谁都要清楚。”杭乐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久卧病床之上,她整个人的气色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其实现在的杭乐宜早已经将生死看得很淡了,甚至有的时候觉得得死了也挺好的,说不准还真的是一种解脱。说不定真的等到死了以后,她的器官还可以捐献给别人。而这些接受了他器官捐献的人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代替她活了下去。 “乐宜,你到底在这里乱想什么呢?” 李瀛情急之下,立马捂住了杭乐宜的嘴,“这里是医院,总不能在这里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其实李瀛从来都是一个无神主义者,只是没有想到,杭乐宜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了这么丧气的话,这让他心里面又怎么可能不担忧呢? 杭乐宜微微的裂开嘴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李瀛,“其实我没有胡说。我把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都献给了一个根本就不值得的男人,其实我多么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也许比我想象的要更加精彩。” 李瀛微微的有些差异杭乐宜的变化,曾几何时,无论怎么劝说?杭乐宜都认为顾斐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可没想到,不过才短短半年的时间,杭乐宜居然会想的这么通透。 可是一想到杭乐宜现在糟糕的身体,李瀛总觉得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迟了…… 他不知不觉中眼角泛着泪水,杭乐宜轻轻地抬起手擦了擦他的眼角,“不要为我担心了,如果我真的要是从这个痛苦的世界中解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呢,你是不是也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呢?”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对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 杭乐宜率先打破沉默,“其实我这里也没有旁的事情了,你赶紧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吧!帮我找一个有责任心的护工就可以了。” 其实李瀛守在杭乐宜身边的这段日子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氏集团堆积了很多事情还等着李瀛可以拍板呢! 看着杭乐宜虚弱的身子,李瀛的心微微的有些作痛。只是见到她一副再也不愿意多说什么的样子,李瀛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没有再问什么?按照杭乐宜的要求找了一个比较有经验老道的护工来照顾杭乐宜。 杭乐宜的身体都不知道挨了多少手术刀,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做起来,她只能撇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有的时候习惯了,并不代表不是一种伤害。其实顾斐带给杭乐宜的伤害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多的则是心灵上的打击。 李瀛刚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就看到顾斐站在堆积着的烟头处微微地皱着眉头,两个男人之间短暂的眼神交流,显得是那样的刀光剑影。 “杭乐宜到底怎么样了?” 顾斐高大的身躯拦下了李瀛的去路,“我警告你,以后少接近她。” 李瀛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顾斐出言讥讽,“希望你不要再进去惹她生气了,这样说不准还能多活两天呢!” 楼道里白色的灯光照耀在顾斐和李瀛的脸上,将他们二人原本英俊的面庞修饰的越发的冰冷。甚至旁人在路过楼道的时候,都下意识的避开。 “乐宜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呢,根本就闻不了烟味儿。最近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李瀛看着被噎的喘不上气来的顾斐嘴角微微向上,一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什么时候我们堂堂的顾大总裁居然会学会抽烟了?” 顾斐没有理会李瀛下意识的转移话题,“从今天开始,我的老婆我来照顾就不由你费心了。” “像你这样从来都没有照顾过人的人,怎么可能好好的照顾杭乐宜呢?而且我已经安排了一个很好的护工,所以你没必要在这里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