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斐的意思是真的不打算放过杭乐宜了,可是一想到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上,没有从危险中脱离出来的杭乐宜,李瀛就气得不打一处来。但是眼下好像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让顾斐尽快改变主意。 其实他很想一拳打破顾斐这张丑恶的嘴脸,可是顾及到这里毕竟是医院,他硬是将满腔的怒火全部都压制了下来。 李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恨意咬紧了后牙槽,“顾斐,你简直就是一个混蛋,难道你害杭乐宜还害的不够吗?为什么到现在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这是这个女人欠我的,就算是让她用一辈子来偿还,都偿还不清处。而且她欠我的,必须由她来偿还。” 李瀛可从来没有见过像顾斐这样厚颜无耻的人,觉得刚才用畜牲来形容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对畜牲的一种侮辱。 站在两个人旁边的医护人员深深地惊呆了,从事医学工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家属,让他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尽可能的将两个人带到了比较空旷的长廊上,毕竟这里可都是一些进口设备,倘若真的在医院里出了什么事情,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顾斐的情绪逐渐回过神来,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李瀛一眼,转身就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虽然也有不少的人对顾斐指指点点,但它那种不威自怒的目光,让许多人都乖乖的闭紧了嘴巴。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但是从她昂贵的服饰以及不凡的气质,不难判断出,这绝对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的人能够得罪的起的人物。 重症监护室的房间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顾斐微微的蹙紧了眉头,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和嘴巴。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杭乐宜的床边上,看到眼前这个毫无生机的女人竟然脸上没有一点点血丝。 病房里非常的安静,甚至安静的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其实这里呆久了,会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顾斐看了一眼,全身都插满了管子的杭乐宜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她的床边上。 其实顾斐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杭乐宜,让他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昂头看着滴液管里一滴又一滴药水,头一次感觉到了后怕。 其实顾斐也不知道他究竟怕什么?真的是害怕杭乐宜死亡?还是害怕上一世的很多不解之谜还没有解开…… 他颤抖的手去握住杭乐宜纤细的手腕,就在触碰到杭乐宜的那一刹那,仿佛全身都是触电一般。其实现在的杭乐宜早已经患上了最小号的病服,可即便这样,还是感觉大了一圈。 顾斐这才震惊的发现,曾几何时杭乐宜竟然会如此的孱弱而又瘦小?望着杭乐宜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第一次这个男人的心头涌起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生病了,所以把你关起来的事情也不能够全部都赖在我的身上。” 顾斐顿了顿接着说,“既然病得这么重,为什么还要死要面子?这样勉强的支撑着呢?” 杭乐宜虽然紧闭着双眼,但是她的意识是非常清醒的。其实,刚被推进重症监护室不久,她就已经醒过来了。现在只是因为不想面对顾斐,所以才故意装睡而已。 只是听着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再一次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了她的身上,杭乐宜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 病房里是那么的宁静,甚至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清楚。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中途除了医生进来为杭乐宜检查了一下身体的各项指标以外,再无人出入这道大门。 其实顾斐知道李瀛就守在门口,只是两个男人都非常有默契的不愿意和对方同处在一个屋檐之下。 现在杭乐宜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还算是正常,就看48个小时之后能不能够的醒过来?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愿意这样守下去…… 心脏的排异反应这么严重?这段时间杭乐宜都是怎么挺过来的?排异反应究竟要持续多久?后面的情况会不会越来越严重呢? 这些疑问早已经充满顾斐的脑海里,可是他却不敢问医生,因为生怕会得到一个不好的答案,得到一个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其实有些问题即便不用问,也能够想明白。心脏出现如此严重的排异反应,那就说明一开始柳月桐的心脏病不适合杭乐宜,可当初做手术的时候,难道主治医生没有发现吗? 顾斐一直以为这些年是杭乐宜欠了柳月桐的,但细细想来,好像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杭乐宜一整天都在输液,光营养液每天都至少要打四袋,再加上其他的药物算下来,差不多药点滴23个小时。 其实她的手背上扎的是留置针,药物治的液体顺着针管缓缓的移动到杭乐宜的体内,这样很大的程度上能够减轻她的痛苦。可是即便是这样,半天下来,杭乐宜的手背早已经红肿不已。 小护士每次换药的时候都显得格外的紧张,生怕两个大男人会一言不合,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打起来。 索性两个男人似乎非常有默契的都刻意的避着对方,这才让医院的安保人员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毕竟无论是顾斐还是李瀛,都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以得罪的。 其实想一想,杭乐宜这些年来也真的不容易。自从她的母亲生病之后,杭父就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用在妻子身上,刚刚20出头的杭乐宜迫于无奈只能接管集团公司。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20岁出头的女孩子都过着锦衣玉食,花团锦绕的生活,可是只有杭乐宜默默的用她那双柔弱的肩膀扛下了家族的这一切。 “杭乐宜,我的车祸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