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先爱上的人往往都是伤的最深的。因为从一开始的时候,这段感情就注定没有办法得到平等,更何况,现在的杭乐宜早就已经是杭乐宜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一谈。”杭乐宜有点疲劳但依然耐着性子说,“难道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就不可以好好的沟通一下吗?” 其实平心而论,杭乐宜也不愿意用这样的语气和杭乐宜说话,但是有的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无论现在顾斐说什么,杭乐宜心里面都打定了一个主意,就是尽快离开这个男人。 电话那头的顾斐并没有回话,手机里面突然间传来一阵嘈杂而又吵乱的声音。不过细细一听,能够分辨得出是柳梦湘的声音。 杭乐宜的心微微的一沉,没有想到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顾斐居然还有心思在柳梦湘那里亲亲我我? 杭乐宜虽然没有听清楚柳梦湘究竟说了些什么,但也听得到顾斐那带有磁性的雄厚声音,“赶紧早些睡觉,我守着你就是了。” 顿时,一片寒意传遍了杭乐宜的身体。她突然间感到胸口发闷,甚至闷的让他都有些喘不过来气,如同一条被抛了上岸的死鱼一般。 杭乐宜轻轻地闷哼一声,随后感觉口腔中涌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虽然想要尽力的压制这一切,但终究还是将鲜血溅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电话那头逐渐恢复了安静,顾斐回问她一句,“你到底还想要耍什么样的花样?” 杭乐宜努力的将这些快要喷 射出来的血液,硬生生的咽在了肚子里,故作出一种非常轻松的状态,“我现在还能耍什么花样呢?” 杭乐宜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真不明白,顾斐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还怕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的威胁吗? “呵!”顾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那就不要装出一副整天到晚就弱不禁风的样子,现在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了。” 杭乐宜一时间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困没有将身体健康的真实情况告诉顾斐,否则的话,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样的以谈风波来。 只是此时此刻,她的心就像是被刀狠狠地剜去了一块似的。痛意绵绵不断的上升,或许这场感情都可以被称为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了。或许就是因为她得了神经病,才会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杭乐宜都还没有说什么电话,那头的柳梦湘为了彰显她在顾斐心目中的地位,特意用非常大的声音喊着,“顾总,要不然您还是回去一趟吧!顾夫人,这个时候打电话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算什么顾夫人?”顾斐严厉的指责声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在我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而已……” 后面顾斐还说了不少侮辱杭乐宜的话,可是具体说了些什么,她已经不愿意再听下去了。因为这每一字,每一句就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钢刀深深地插在了心里。难道身体上要忍受病魔的折痛?心理上和精神上还要忍受顾斐的摧残吗? 突然间,杭乐宜角的一阵恶心。刚才的那些问题分明就是自取其辱,难道两个人的关系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妄想让顾斐回心转意吗? 她总算是明白过来了,顾斐这半个月以来,哪里是出差呀?分明是在柳梦湘那里玩的开心呢,哪里还会想到她这个让人讨厌的女人呢? 想一想这么多年的心意,就像是喂了狗一样,恐怕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觉得心里面恶心。甚至连通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杭乐宜都不知道,只是在觉察到手臂有些酸痛的时候才缓缓的放了下来。 猛猛的吸了一口气,再也无法压抑住心脏涌出来的鲜红的血液。杭乐宜都还没有来得及跑到厕所,嘴角处就已经淌出了黏哒哒的血迹。她连忙用手去擦,可是换来的确实更加狼狈的模样。 这些血液粘在手上非常的不舒服,可越是想要尽快的擦干净,就越是有些肮脏。 “你信不信我真的快要死了?” 短信发过去之后,杭乐宜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等到顾斐的回应。她抬起头望着挂在墙壁的闹钟,微微的有些嘲讽的笑意。 突然间,杭乐宜角得她的脑袋一定是瓦特了才会给顾斐发这样的信息。先不说顾斐愿不愿意相信?就算是相信了又怎么样呢?恐怕此时的顾斐早就已经开始欢呼雀跃,然后给柳梦湘各种各样美好的承诺了。 顾太太的位置曾经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终极目标,曾经杭乐宜也是万人瞩目的羡慕对象。可是这些东西现在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带在身上的枷锁而已。如果可以,真的想尽早的卸下这一切。 渐渐地,手中的血液已经凝固。杭乐宜撑着疲软的身躯,缓缓的来到了洗漱池的旁边。打开水龙头之后冰凉的自来水痛彻心扉,可是现在杭乐宜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想尽快的将这些狼给收拾干净。 卫生间水流声一阵盖过一阵,家里的佣人早就已经发现杭乐宜人不太对劲的地方。但是几次三番想要上前询问,却都被杭乐宜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挡了回去。 毕竟越是在这个时候,杭乐宜就越不愿意让旁人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想当初她也是风光无限,骄傲无比的杭家千金大小姐。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场错付的感情,居然会让她落得如此的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的大门才被杭乐宜缓缓的从里面打开。拖着一副疲惫不堪的身躯,杭乐宜缓缓的回到了房间里,她熟稔的接过了一杯热水,吃了一些止疼药便倒头就睡。这种药并不能够彻底的根治杭乐宜的病情,只是一种刺激神经的药,用来暂时止痛而已。 但是这样的药吃得越多,依赖性就越大,只是现在疼痛难忍的杭乐宜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