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沈识的脑海当中不停的浮现出马月半临终之前所喊出的那句话。
二十六年前天翔帝的登基之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与地上的这位假天翔帝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识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是帝王无情家。
任何事情在帝王之家都是有可能出现的。
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局面。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件事情都让沈识拥有了一个机会。
那就是攥住天翔帝小辫子的绝佳机会。
别看这件事情不大,但是只要支点设置好了,就足以撬动整个大龙王朝。
沈识内心当中其实并无推翻大龙王朝的意思。
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真到了最后鱼死网破之时,这些都是沈识可以利用的资源。
地震之后的吕梁府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但死人却不能复生。
沈识在吕梁府马家老宅为马月半操办了一场极大的葬礼。
看着马月半那年过半百的双亲,沈识心里面十分的不舒服。
最苦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
沈识拉着马月半的父亲激动地说道。
“我别的能力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二老以及全家人这辈子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说完之后。
沈识掏出了一张五万两银子的银票交给马月半的父亲。
“钱不够的话,随时随地给我写信。”
话虽这样说。
但沈识心中很清楚。
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吆喝。
“吕梁府知府蔡贞贤、鲁省河道总督将军范廷丹上香!”
沈识听完愣了一下。
“这两个家伙起的什么鬼名字,菜真咸和饭挺淡?”
旁边总兵陈汉文连忙走了上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子爷,这两个家伙之前可没少欺负我和马兄弟,仗着是蔡文科的儿子就敢在吕梁府为所欲为!”
正说之间,院子外面走进来一大群人。
为首两个,便是蔡贞贤和范廷丹二人。
蔡贞贤在京城见过太子,微微一笑迈步上前。
“太子爷在上,请受小子一拜。”
沈识微笑不语。
陈汉文哼了一声。
“你小子也有脸来上香?”
蔡贞贤点头,满脸的坏笑。
“必须的,马帮主生前与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如今他走了我必须要来上一炷香啊!”
陈汉文忍不住了。
上前一步指着蔡贞贤吼道:“你还真有脸说出这种话来!之前你扣了我们那么多船只,甚至还要将龙江帮赶尽杀绝,你今天来就不怕逝者在天之灵会诅咒你吗?”
这时候范廷丹走上前来一把推开陈汉文。
“什么时候也轮到你这个小小的总兵说话了?”
陈汉文身后也带着十多个侍卫,迅速冲了上来。
可是范廷丹的身后足足冲出来时五十多号人,而且每个人手中都拎着各种兵器。
双方原本的怨气就非常大,迅速剑拔弩张,竟然在灵堂之前对峙了起来。
马月半的父亲吓得浑身乱颤,紧紧拉住沈识的手。
“太子爷,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沈识轻轻拍了拍马月半父亲的手。
“您二老先回后堂休息一下,我来处理这件事情。”
让黄玲带着二老先退了下去。
沈识清了清嗓子直接走到两方人马中间的位置。
“怎么着,今天非要想着打一场?”
范廷丹似乎一点都不惧怕太子。
“太子爷,您这问题应该问一问陈汉文这小子啊,我们可是好心好意的前来上香的。而陈汉文则带着手下乱贼干扰灵堂,这算不算罪加一等呢?”
陈汉文气得直接就像拔刀。
但是沈识却硬生生的将其摁了下来。
“小伙子口气不小,知道我是谁吗?”
范廷丹冷哼。
“知道,您不就是太子爷吗?可是太子爷又能怎样,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凡事都要讲究个礼字,不是吗?”
这小子的这张臭嘴是真特么的臭。
沈识心中的怒气噌的一下就窜了上来。
他狞笑着拍了拍范廷丹的肩膀。
“不错,有点骨气。但是对不起,你这个鲁省水务总督将军的狗屁职位也别特么的想干了,从现在起暂停你的一切职务,即可回京待审!”
可没想到范廷丹却哈哈大笑起来。
“太子爷啊太子爷,您这些年是不是清楼里耍久了脑子不管用了?您只是太子而已,身上有没有什么官职,凭什么给我停职?”
说到这里,这货还回头冲着手下人摊了摊手。
“即便是你给我停了职,可也得问一问我这些手下人答不答应啊!”
这种话即便是蔡文科也不敢当着太子爷的面说出来!
沈识气得笑了出来。
他不住的点头。
“好好好,你小子不是饭挺淡吗,本太子今天倒是要见识一下,到底是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也敢在这里教育起我来了!”
说完之后,他闪电般的出手,一把揪住范廷丹的衣领不等其他人做出任何反应,便猛地一发力。
顺着众人头顶就将范廷丹丢到了旁边大门的门房屋顶上。
范廷丹随手名义上是个将军,但实际上却是个彻彻底底的文官出身。
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把抱住屋顶上的瓦片,吓得哇哇乱叫。
范廷丹其他手下之中,有几个人护主心切,竟然在沈识面前拔出了钢刀。
这时候的沈识连看都没看这群人一眼,而是扭头冷冷的对蔡贞贤说道:“想跟着三王爷和宋如海造反啊,就你们这几个人够看吗?”
蔡贞贤一听沈识这话,吓得连连摆手。
“一群蠢蛋,赶紧把手中的兵器都收起来!”
沈识强行推开众人,一跃便跳到了屋顶上。
范廷丹气得哇哇直叫。
“太子,你不能欺人太甚,我可是万岁爷钦点的河务总督将军,即便你是太子,也不能随意打人?”
沈识冷笑着抬脚直接踩在了范廷丹的脸上。
“你小子貌似很懂大龙王朝的律法嘛,那我问你,如果我这一脚将你从屋顶上踢下去,本太子应当被处以什么罪名?”
范廷丹仍旧嘴硬。
“羞辱殴打朝廷命官,轻则廷杖,重则充军!”
沈识直接抬脚,踩着范廷丹的脸直接将其从屋顶上踩了下去。
范廷丹惨叫两声,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随后沈识也跟着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淡淡的看了蔡贞贤一眼。
“你是吕梁府的知府大人,你敢打本太子吗?”
蔡贞贤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沈识抬脚一边狠狠的踢着地上的范廷丹,一边问蔡贞贤。
“你特么的倒是说啊,到底敢不敢打我?刚才特么的不是挺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