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宇安本来下意识想要选大冒险。 但对方那充满了邪魅的笑意,让他心中不禁一颤,犹豫了半刻后,道:“我,我选真心话。” 羽云洲一摊手,道:“哎呀,怎么就没人选大冒险呢?我还想着看人果奔呢。” 果然。这小子,真是太不怀好意了! “问吧!”练宇安一副沉稳的样子,依然保持着风度。 羽云洲道:“那好,你和他们俩来南江,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又是问目的? 练宇安一直沉寂如水的脸容,这时候也不禁为之一变,这个人,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他这是来试探,还是准备戳穿他们? 不过,练宇安终究是老手,他稍稍调整了一下,便道: “说起来,这话还跟依依有关呢。” 他深情地看了看陈依依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余辉他们俩向我极力推荐依依,说我们很般配,让我们认识一下。于是,我就来了!” 这话,让陈依依大感意外。 同时,更觉得这个男人还真的完美得异常啊。 明明已经吃瘪了,却竟能当众如此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来,这,这简直让人不知说什么的好。 只有羽云洲心中冷哼不已。 我信你个鬼啊,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像余辉这种做“大买卖”的人,他所认识的,决不可能是普通人。至于说这种介绍认识什么的,那绝壁就是顺带的,或者干脆就是个掩护。 嗯,对了,掩护。 他这么想着,随后笑着道:“怎么样?还要不要再来!” 余辉有些不信邪,道:“好,再来!我就不信了,你还能继续赢下去。我先抽!” 林晖却直接摇头了:“算了,一点都不好玩。”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羽云洲的双眼,就好像透视那般。人家想拿哪张牌,就拿哪张牌,你还能玩个屁吃啊? 陈依依却在兴头上,她说:“那可不行,才玩了两盘,咱们继续玩。嗯,羽云洲,你最后一个拿牌就行了。” 羽云洲耸耸肩,道:“无所谓。” 大家正在僵持之中,突然间,陈依依的手机响了。 “喂?爷爷?……是啊,羽云洲是在我身边……什么?那幅名画不见了?” 挂了电话,陈依依有些紧张地道:“你送给我爷爷那幅名画,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幅赝品!” “嗯?不见了,不见就随……”羽云洲本来想说,不见就再画一幅呗,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但仔细想想,咦,不对啊,这一对雌雄大盗在南江市出现,然后陈星鹏的名画就不见了。 这会是个巧合么? 不,一定不是巧合。 于是他连忙说:“那么严重啊?走,咱们赶紧去看看!” 看到两人焦急的样子,林晖暗地里舒了一口气,道: “依依啊,既然你没空,那咱们就下次再玩好了。” 这是双方准备告辞的架势了,却突然听到练宇安道:“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这样人多力量大,说不定可以帮得上忙呢。” 羽云洲眼前一亮,道:“对啊,同去,同去!” 众人开车,一起直奔陈家。 到了陈家,陈星鹏气得胡子抖动,在那里团团转的。他坐下去,又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坐下去,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现场被封锁起来,已经有警察到场了。 “爷爷,到底怎么了?”陈依依问道。 陈星鹏道:“喏,你看到没?我书房里挂着的那一幅《围城》,被人换了,变成了赝品。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羽云洲凑过去,才看了那么一眼,就马上判断出来,嗯,这画,确实是假的。 他摆了摆手,示意陈星鹏坐下来,然后问道:“陈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星鹏道:“我的书房一直都不允许其他人进去的。甚至,监控也都开着,我也不知道这画什么时候被人替换了。” 嗯? 监控开着,却还不见?这可奇了怪了。 羽云洲忍不住追问了一句:“真的一直没有其他人进去?而且,监控也都开着?” “是的。”陈星鹏这么说着,突然拍了拍脑袋,然后道,“对了,两天前,书房的电线出了点问题,我们家的电工又刚好有事回家了,当时有个花园的园丁自告奋勇,过来帮忙弄了下。” “时间大概多长?” “二十分钟左右吧!” “中途有没有人看着?” “老涛一直在看着。”老涛就是他们家的管家,为陈家服务十多年,忠心耿耿。 羽云洲的目光投向了老涛,老涛脸露难色,道:“老爷,我,我是一直在看着,不过,中途去了一下厕所。” 问题大概就出在这里了。 羽云洲问道:“那,那人走的时候,有没有带走些什么?” “这,这倒没有。”老涛心中有愧,但对这事儿,还是记忆得很清楚的。 羽云洲挥了挥手,道:“那简单,赶紧去找那位园丁。找得到,说明问题还不大;找不到,那问题可就大了。” 陈家的人马上行动起来,结果跑回来报告,说那园丁昨天就请假,回乡下了。 所谓的回乡下,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果然,当花园的负责人打电话过去,结果发现那园丁完全失踪了。 电话联系不上,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整个人,就好像在空气中消失了似的。 众人沉默了。 很显然,这是个早有预谋的盗窃。 羽云洲看了余辉几人一眼,带着几分笑意,问道:“几位,有什么高见呢?” 练宇安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道: “这盗贼,可真是太可恶了。我认识警方的上层人士,我这就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一定要将那个家伙绳之於法。” 羽云洲道:“很好,就这么办吧!” 他转而对陈星鹏道:“陈老,这被人调换了的画,应该也是条线索,将它摘下来,送到警方那边吧。说不定可以在上面验出指纹之类的。” 陈星鹏点了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于是,警察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将这幅画给摘下来,卷起,包装好,送到了警车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