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杀手”、“月神玛尼”几个字,小刘不禁有些惊愕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身为陈家这样大家族的少爷,这个陈东东,却竟然是臭名昭著的杀手?还是世界排名第十五的杀手? 这也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陈东东没想到对方一口喊破了自己的来历,盯着对方,忍不住问道: “你到底是谁?” 那人摊了摊手,然后,竟然走到了阳台边的一架钢琴前,打开钢琴盖,轻轻地弹奏了几个音符,然后转过头来,道: “你现在,大概知道我是谁了吧?” “你是音乐家?”陈东东问道。 “叮叮咚咚……”那人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在钢琴上开始弹奏起来。 音乐家,双鱼座旗下第一杀手,世界杀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三十五。 光是这排名上的劣势,便不足以让陈东东对对方有所重视。 他闷哼一声,道:“你来了,剩下两个呢?那狗屁指挥者,还有你的带头大哥,什么厄洛斯呢?一起让他们滚出来,好让本神教训教训他们。” 音乐家依然在弹奏着歌曲,看他的样子,好像很陶醉似的。 “哼!” 陈东东看见对方居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一挥手,“笃”的一声,一道寒光刺入钢琴的琴键上。 钢琴顿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这是一枚铁蒺藜。刚刚,陈东东真是用这些铁蒺藜,将那些枪手干掉的。 音乐家摇了摇头,站起来道:“你可真是不懂欣赏艺术啊!” “什么狗屁艺术,我只会杀人!”陈东东冷笑。 音乐家却道: “你不懂,杀人,本来就是一门至高无上的艺术。当你的手指,刺进到敌人的肢体上时,你能够感受到那热血的涌动、肌体的悸动、生命的流逝。 啧啧,在那一刻,堪比一首乐曲弹奏到了最高处,那感觉……太,太美妙了……” 这一番“抒情”的独白,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哪怕陈东东也是杀手,可听到对方将杀人比作一门艺术,也觉得这家伙,心理真够变态的。 “甭那么多废话,来吧!”陈东东终于忍不住了,一扬手,“嗤嗤嗤”铁蒺藜分上中下三路,直奔对方的要害。 这一番攻击,那是相当的迅猛、突然,哪怕是近在咫尺的小刘,也没想到他的攻击如此迅烈。 心想,这个喜欢装逼的音乐家,这回可能死定了。 没想到在这迅猛的攻击前,那音乐家只是伸手一拉,“哗啦”一声,一道看似透明的薄膜,挡在身前。 啊,这…… 铁蒺藜击打在薄膜上,居然打不穿那一层薄膜,随即滑落下来了。 “月神玛尼?哼哼,我可要告诉你,并不是谁,都能轻易称神的!”音乐家这么说着,这话的嘲讽味道,让陈东东顿时暴跳如雷。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嗅到了一种极其危险的味道。 “不好!” 猛地往侧旁一闪,“噗”的一声,一颗子弹射在了他的肩胛上,让他痛苦地闷哼一声。 他终于明白了,这个音乐家,就是个幌子。这混蛋在这里又弹又唱的,那是故意让自己掉以轻心,等到他稍不留神,那潜伏在暗中的攻击,就突然发动。 这个躲藏在暗中的人,到底是指挥者,还是厄洛斯? 这时候,那“音乐家”笑了笑,道:“介绍一下,其实,我并不是音乐家,我是指挥者。跟我合作的那人,也就是开枪那家伙,才是你口中的音乐家。呵呵——” 这里其实也是一种心理错位。 因为之前开暗枪的,都是那音乐家,所以他们就会下意识地认为,音乐家在面前了,自然就不会有人打暗枪。 万没想到,对方玩的,却竟然是这一套“李代桃僵”。 陈东东捂住伤口,心中暗恨不已。 这时候,上面的阳台却只听到“蓬”的一声,随即看到一个人从三楼坠落,跌落在地,惨叫一声后,动也不能动了。 “咦?”这突发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指挥者扑到栏杆边,一看,顿时瞳孔暴缩,失声道:“理查德?你,你怎么会……” 这从三楼掉下来的人,赫然正是他的好拍档,刚刚才开枪差点干掉了陈东东的音乐家。 怎么好端端的,他却竟然坠楼了呢? 这时候,只听到楼上的人大笑起来: “音乐家,上帝喜欢你弹奏的音乐,让你到天堂去了。你这个搞指挥的,是不是也跟着一起了?” 说着,又是“噗”的一声,指挥者的肩胛同样中枪。 只不过,跟陈东东不同,这一枪,他并不想要对方的命,他是故意打歪的。 这楼上的人,赫然正是羽云洲。 陈东东气得牙痒痒的,怒吼道:“羽云洲,你是故意的吧?” 羽云洲一脸愕然的样子,道:“什么故意的?” 陈东东道:“你是故意让那人开了枪,这才对他下手的,你是在故意整我,是吧?” 羽云洲很是无辜地道:“你怎能这么想我呢?我是这样的人么?我真的要故意整你,干脆等他对你下死手了,这才干掉他,那不更直接?” 两人在对骂着,那边的指挥者却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音乐家死了。 死在那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事,并不是追究这件事的真相,而是要…… 逃! 逃离这里,离这里越远越好! 这么想着,他“哗啦”一声,再次拉出了那一张薄膜,挡在身前,随后,他一个轻纵,便往后面的长廊狂奔而去了。 不出所料,羽云洲的枪弹,击打在那薄膜之上,却只是打出了星星火花。 他也不在意,扔下了那支长枪,从三楼跳跃式的落下来,来到陈东东两人身边。 “现在该怎么办?追?” 小刘问道。 他很是好奇刚刚羽云洲哪里去了,估计,这人应该是看到有人伏击,马上就跑到俱乐部外面去了,然后用攀墙的方法,无声无息地摸到三楼去了。 这一反应,这一身手,令人佩服不已。 羽云洲一挥手,道:“还能怎么办?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