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看你们的卧室吗?”虹霞迅速平息心情,故意轻飘飘的问。
春芳慌乱的说:“哦,建立还在睡觉。他、昨晚上喝多了。那个,咱下去说话吧,别吵着他。”
虹霞转转眼珠,压低声音问:“昨晚上你们玩得开心吧?花儿妈妈炖的羊肉好吃吗?”
春芳窘迫的说:“我没去,建立自己去了。”
虹霞抿嘴一笑,心说: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故意问:“咦,你怎么不去呢?这么冷的天,吃点羊肉多好呀,你这怀着孕更得吃了,建立怎么舍得不带你去吃呢?”
春芳硬着头皮说:“我昨晚有点不舒服不想去了。”
“哦,不想去了?可是你明明毛遂自荐要去的呀,怎么还不舒服了呢?”虹霞残忍的刨根问底。
春芳咬着牙说:“我改变主意了行吗。”
虹霞呵呵一笑,问:“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呢?”
春芳崩溃了:“魏虹霞,这样有意思吗,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思吗?你我如今就是势不两立,你别想挨近我丈夫,我不会让你得逞!我会用命捍卫的婚姻。”
虹霞淡淡的说:“你激动什么呀,谁不允许你捍卫你的婚姻了吗?你捍卫你的婚姻跟我有什么关系?”
春芳破口大骂:“你放屁,你少装好人,别做了表子还想立贞节牌坊,难道我不知道你对我丈夫贼心不死吗!”
虹霞淡淡的问:“你有证据吗?”
春芳更怒了:“证据,还需要证据?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呵呵,口说无凭呀。”虹霞笑语吟吟。
“难道你还想让我捉现在床?你做梦吧,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不会让你得逞。我们都是女人,都太了解这个套路了,我丈夫万一碰了你,你就可以趁机上位了……”春芳理智尽失。
何建立出现在门口。
春芳目瞪口呆:这一刻,她在丈夫面前的贤妻人设轰然倒塌!
“建立,你醒了,头还晕吗?胃疼不疼,对不起,我们闹着玩把你聒醒了,那个,我去给你下碗面吧……”春芳走到何建立身边,胆战心惊的说。
眼睛却不敢看他。
何建立看着她一动不动,两眼如冰,面色如铁。
春芳低着头,浑身都在发抖,这个伶牙俐齿的人居然结巴了:“那个……建立,我我去给你下面了……”
说着扶着楼梯往下走去。
“不用了。”何建立冷喝一声。
春芳扶着栏杆不敢动了。
何建立转眼看着虹霞,眼神柔情似水,轻声说:“咱们一起下去吧。”
虹霞没动,故意问:“客厅一点没变呀,你们的婚房怎么不重新布置一下呢?”
何建立说:“我们一起装修的,干嘛要变。”
虹霞故意笑笑大声说:“不变不行啊,女主人换了呀。”
何建立沉声说:“我的女主人永远不会变。”
扑通一声,春芳双膝跪在了楼梯上。
“春芳!”虹霞本能的去扶她。
因为她是大肚子。
这可能就是同为女人的下意识善良吧。
春芳两眼血红的看着虹霞,但当着何建立的面,她到底没再爆发出来,她高声朝外面喊:“妈!妈!”
白秀秀丢下小豆豆就跑了过来,看见春芳满脸蜡黄的跪在楼梯上,吓得抬腿就上楼,并责怪的问儿子:“建立,这是咋了,春芳绊倒了你咋不动呀……”
何建立一动不动,虹霞跟白秀秀一起扶着春芳下了楼,春芳心里想甩开虹霞,但是碍于何建立就在跟前,婆婆也在跟前,她没敢再随心所欲。
“妈,我没事,只是硌疼膝盖了,没伤着肚子。”春芳跟婆婆说。
白秀秀看看虹霞跟何建立,想着这仨人刚才的阵势,就说:“没事就好,那个,要变天了,你就别出去了,在屋里坐着吧。”
又抬头朝楼梯上喊:“建立,你饿了没,昨晚喝那么多,胃难受不?”
何建立下来了,冷着脸说:“难受。”
白秀秀责怪的骂:“那个熊孩子,你还知道难受呀,等着,我去给你熬碗萝卜水喝。”
何建立喊住妈,说:“妈,我跟你一起去。”
娘俩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虹霞瞥一眼春芳,踩着高跟鞋回车间了,春芳兀自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白秀秀给他熬萝卜水,何建立坐在灶下烧火。他抬头看着母亲说:“妈,我上当了。”
白秀秀看向儿子。
何建立说:“我怀疑春芳怀孕是个圈套,是我中了她下的套。”
白秀秀的勺子停在了锅里。
何建立继续说:“妈,我们都太老实了,把她想的太简单了,其实,我们的今天都是她处心积虑的结果。”
白秀秀一直沉默不语。
这时她开口了:“儿子,当妈的按说不该说这个话,可是,妈心里实在犯嘀咕,上次你说你们去做B超,大夫说预产期得提前两个来月,这不对劲呀。就算吃的好孩子长的大,也不至于比一般孩子大出两个月呀……”
“妈,你什么意思!”何建立惊叫。
他霎时出了一身冷汗,呼吸都停滞了。
“建立,你别激动,或许是妈多心了,建立,儿子……”白秀秀扔下勺子扑过儿子跟前来了。
她看着儿子脸色煞白,满脸大汗的可怕样子吓坏了。
“或许孩子是真的长得壮呢也说不定,这个没有绝对大小,你可挺住呀儿子。”白秀秀摸着儿子的头安慰。
何建立摇摇手,有气无力的说:“妈,你别怕,我能挺住,你让我静静吧。”
白秀秀不再说什么了,她深叹口气,默默的把熬好的萝卜水给盛了出来,搁在儿子手边出去了。
“妈。”何建立又喊住她。
白秀秀问:“怎么了?”
何建立说:“妈,我想把她送到她娘家去。”
白秀秀小心的问:“那之后呢?”
何建立说:“暂时这么办吧。”
白秀秀说:“那行。不过,她肯吗?”
何建立眼里射出一股狠戾,“她不肯也得肯,我这就送她回去。”
白秀秀发愁的皱起眉,叹息一声说:“造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