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顺势环住他的腰,紧紧将他抱住,“你终于回来了。”
回答她的是一声轻笑,随即额头便落下一个吻。
唇瓣温热,却一下就烫到了她心尖上,整个人似泡在了蜜水里,抑制不住扬起嘴角。
云霄亲昵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这次就原谅你了,下回我可不等你了。”
夏月浅笑,难得露出些小女儿的姿态来,“累不累?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说完,就要起身。
云霄连忙将她拉回床上,“躺好,我就是来看看你。”
夏月任由他给自己掖被角,注意力全在他的话里,“看看我?你还要走吗?”
脸颊随着说话一动一动的,弧线流畅好看。
“躺好。”云霄咽了下口水,并没回她的话,“我在永庆... ...”
边说边伸出手一下下轻拍着她。
重新躺回被窝里,热度很快上来,夏月眼皮逐渐发沉,伸出手去拉住云霄的手,整个人从未有过的放松踏实。
轻声应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就闭上了眼。
再醒过来,天早已大亮。
夏月揉了揉眼,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温度,“人呢?”
“谁呀?”
三妮听见动静,给她端了温水进来洗漱,好奇的看过去。
夏月直起身子,见窗户管的严严实实,摇了摇头。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
“没什么。”
不再多想,干脆起身洗漱吃饭。
同一时间,里正爷已经背着手在田埂上走了好几圈了。
冬日虽然下了一场大雪,却丝毫没影响到小麦,绿油油已经长成了一大片。
“哎呀,周围几个村子我也转了,都不咋地,就咱们地里好哇!哈哈!”
里正笑的合不拢嘴,其他人自然也跟着附和。
“可不就是么,就跟有人保佑似的,雪灾也是咱们村里过得最顺当了!”
“当时我还愁呢,往年虽然盼着下雪,却也没想着能下成雪灾!
只以为这地是要废了,谁成想还它们也熬过来了!”
“可不就是,大雪助苗、暴雪伤苗,咱们是运气好啊。”
一人一句正说的热闹,忽然就听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循声望过去,竟来了长长一个车队!
只见头,不见尾!
伴在两侧的,是长相清秀的小丫鬟和粗壮的婆子,再往后就是一溜黑衣侍卫!
那气势,就连在镇上的衙役都比不上!
临到村口,终于停了下来。
从打头的马车上,走下个锦衣公子。
里正手直哆嗦,眯着眼睛终于看清楚了,“这不是纪神医家的那位云公子吗?”
有个机灵的妇人也认出来了,“什么云公子!那是跟夏月定亲的国师大人!”
一群人往日跟云霄也略有接触,一时间还没将他与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对应上。
正犹豫着要不要下跪行礼,就又见一个胖乎乎的白面团子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了。
正是当时来宣职的梁尽忠!
里正腿一软,正要跪拜,就被云霄一把拉起,“本...我今日是来河东村下聘的,里正大人无需多礼。”
“就是就是,走,咱们一块去夏姑娘家!”
梁尽忠笑眯眯的,他就喜欢这差事,不仅能得了国师大人青眼,还能在夏姑娘家吃吃喝喝,美哉美哉!
简直比在宫里心惊胆战的好太多了!
夏月这边刚吃完了饭,那边云霄就踩着点进了门。
见了聘礼流水似的往屋里搬,才明白过来昨日云霄是真的来过了。
不过是一晚上而已,也不知干什么非要跑这一趟。
心里这样想着,嘴角还是不自觉扬起,躲在屏风后头听他和夏冬阳、林氏商议定亲的日子。
没听两句,忍不住走了出去,“日子就定在四月二十?这么急吗?”
现在已经是二月底了,满打满算都没有两个月!
云霄宠溺的看着她笑,“要不是为了盖新房,我会把日子定在三月。”
“一点也不急,你自己算算你都多大了?”
林氏白了她一眼,“谁家姑娘十八了还没嫁人的?”
“我七月才满十八呢!”
夏月撅了嘴,这年纪放在现代,还未成年呢好嘛?
夏冬阳干脆不理她,只看着云霄,“国师大人,你真的要在那盖..新房?”
“自然是的,来的时候我已经跟里正商量好了。”
云霄点头,纠正道,“您直接叫我云霄或者霄儿就可以了。”
林氏掩不住脸上的喜色,“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想闺女了,还能去看看!”
“你们说什么呢?在哪盖新房?”
夏月有些懵,新房不是在国师府吗?怎么还要另盖?
“在灵泽山,我已经求陛下把灵泽山赐给咱们了,今日就会有工匠过来,加班加点,一个月应该就能完工。”
“嗷,灵泽山好啊,离得近.....等等,你说咱们成亲之后住在灵泽山?”
不用跑去那什么永庆城、也不用去宫里什么的?!
云霄笑着看她,似乎能看透她的顾虑,“你喜欢这,我就陪你在这,好不好?”
再没有比这句情话更动听的了。
夏月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心底最后的那丝担忧也完全消散。
打二人被赐婚的时候,她就在心里不断规划。
云霄是连云国的国师,自然是不可能长期跟她窝在这穷乡僻壤的。
可她父母朋友全在这小小村镇,纵然她有勃勃野心,却也想要深深扎根在这儿。
河东村才是她的家!
若是她远嫁,先不说这些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产业怎么办,林氏和夏冬阳还有这些弟弟妹妹总不能都跟着她嫁过去吧?
人家是娶她,又不是娶她家!
也正因为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所以这些日子虽然云霄没来,但她心底还隐隐有一丝庆幸。
谁知道这人竟给了她这样大的一个惊喜!
婚期已定,前来道贺的人一波又一波,各种蔬果鱼肉全都被绑上红布,来添一添喜气。
夏月全都笑着收了,又封上厚厚的回礼。
她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这些礼物都带着温暖与祝福,她自然也要好好送还回去。
直到下午,人才陆续少了。
夏月刚歇了一会儿,又被云霄叫了起来,“尚修齐来了,咱们一起去灵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