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必须给我治好!不然我弄瞎你的眼!”
慕蝶恶狠狠瞪着他,随即又看向夏月,
“不,要是治不好,你就把她的眼睛换给我!”
那大夫是见过夏月几回的,可不敢应这话,唯唯诺诺解释起来,
“姑娘这眼睛按理说并无大碍,只是需要一味药做引子,才能制出方子来。
待连续洗上几日眼睛便可恢复。”
“那你还不快去?”
慕夫人心中一喜,不断催促。
“可这寒冬时节,去哪找那药引呀!就是当季,那东西都不好找!
更何况姑娘这眼睛拖不得,最多七日,否则便再也治不好了!”
慕夫人又是一惊,说来说去,这不还是没法治吗?
正要开口训斥,就听半天没说话的夏月开口了,
“您且说说是什么药引?
我家紧挨着灵泽山,那上面说不定能有?”
先前纪大哥还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喜欢没事叫她一起去上山,总能采到些极其珍贵的草药。
虽说她对着慕蝶不感冒,但事儿出在武宜家,又是因她而起。
总不好让武家被慕家迁怒。
更何况,她倒要看看,若是将人治好了,那幕后之人还会出什么招!
慕夫人眼前一亮,看向夏月的眼神明显柔和了,“姑娘说的可是河东村后的那座灵泽山?”
老大夫也有些心动,“现在缺一味杞明桑叶,只是那灵泽山猛兽颇多,老夫一个人恐怕... ...”
“那咱们一起去,有月儿在,一定能找到那杞明桑叶的!”
佟诗诗立刻提议,凭她对夏月的了解,这一趟肯定不会无功而返。
躲在角落里的翠萍双拳紧握,眼睁睁看着事情越来越无法掌控,忍不住刺道,
“蝶儿就是被她的霉运波及,才受伤眼瞎,你们怎么能跟着她胡闹!
这天寒地冻的,你们去了灵泽山,可别被她殃及的连命都丢了!”
本意是想吓得这些人不敢去需要,却没想到一个‘瞎’字惹怒里慕夫人。
“姑娘这话我可不爱听,现在找药就是为了治好我儿的眼睛,你却在这口口声声说她瞎了!
真不知道究竟你是真关心蝶儿,还是故意往人家姑娘身上泼脏水!”
夏月也似笑非笑看着她,“你在怕什么?”
明亮的眸子似乎看穿了一切。
翠萍再不敢阻拦。
武三武四又叫了几个兄弟,带着夏月、佟诗诗和老大夫几个人一起去了山上。
也就两个时辰,一行人竟然就又回来了。
慕夫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吓得迎了过去,“不说可能明天才回来吗?怎么这么快?”
“刚进了深山我就找到了药!赶紧回来,先给小姐医治要紧!”
老大夫又高兴又心痛,他要知道灵泽山的那些药材那么好找,早就卷铺盖去找了好嘛?
看着那么多的灵药却没法全都带回来,简直心都在滴血!
有了药引,慕蝶的眼睛很快就好转起来,再从眼周摸上治外伤的药,众人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言谈间,慕夫人细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对夏月又是愧疚又是感激,拉着慕蝶向她道歉。
慕蝶有些扭捏,被慕夫人狠狠打了后背几下,“对不起,我不该随意听信她人,更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还有,谢谢你帮我找药。”
夏月不在意这么个小丫头对她的态度,无所谓地摇摇头,“可惜那翠萍趁乱溜了,
我还想问问她,到底是何时得罪过她呢。”
慕夫人捂着嘴笑,“夏姑娘还不知道吧?
你现在可都快成了全京都的公敌了!”
这回轮到夏月尴尬了,连忙告辞。
将马车留给夏风,一个人顺着慕夫人告诉她的地址找过去。
一直以来她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
但最近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今日更是被人明晃晃往身上泼脏水!
且不管时候慕夫人要如何调查翠萍,她是一定要亲自来一趟的。
王家,王翠萍倒茶的手有些抖。
“姑娘,这事儿若是闹大了,您还怎么回京都。”
小丫鬟满脸焦急,怀里的药瓶直发烫。
“放心,东西都不知飘到哪儿去了,无凭无据的,她们就算有所怀疑,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话是这样说,王翠萍心里依旧有些打鼓。
她本是妾生女,使尽一切办法才得了京都太夫人的喜欢,能被带到京都当个大家闺秀娇养着。
这些年靠着太夫人那点儿打赏才渐渐过上衣食无忧的的生活。
要不是因为... ...
“三小姐,外面有位夏姑娘找您,您快出来见一见。”
门外忽然传来丫鬟的声音。
翠萍心里一紧,莫非是夏月!
竟使得动大夫人的贴身丫鬟来传信!
看来那人并没有实话实说,这夏月比她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绝对不像信上说的那样,就是个没见识的傻丫头!
另一边王家大厅,王夫人满脸笑容地看向夏月,“若是知道夏姑娘与我那三闺女交好,我早就在她回来的时候,邀你来玩了。”
“只是今日有一面之缘,王夫人客气了。”
夏月淡淡开口。
交好?大可不必!
“呵呵,夏姑娘真是实在。”
王夫人捂着嘴笑,她早就听说过这个夏月了,短短半年时间,不仅弄了个夏记出来,更将生意做到了安州城!
但凡与她交好的人,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下好了,说不定自己也有机会分一杯羹,到时候就能把京都时兴的首饰全都买个遍了!
夏月不知她所想,等了一会见翠萍还不来,有些着急,“翠萍姑娘不在家吗?”
该不会是跑了吧?
这时就有小丫鬟进来,“夏姑娘,三小姐在院子里给您置办了茶点,邀您一品。”
夏月起身就跟了过去,她正想找个清静地方,好好会一会这个小姑娘呢!
“夏姑娘,来尝尝孙记点心铺新出的莲蓉酥烙。”
翠萍笑吟吟打招呼,将个精致的瓷碗递过去。
夏月看都没看,她可不想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王姑娘今日对我敌意颇深,
这儿也没外人,还是开门见山的谈一谈吧。”
“夏姑娘莫非是怕这吃食不干净?”
翠萍面露委屈,取回瓷碗自己吃了一口,“你瞧,我这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