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看着林忪的眼里满是讽刺之意,这让林忪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咬着牙,挺着胸膛,像是说什么都要留下来一样。 容绾姝看着林忪,倒是没有多少情绪起伏。 这样的尴尬维持没有多久,就听见容绾姝轻笑一声,而后道:“既然你不愿意,那也没什么,就留着吧。” 只有留着,才能让君苍羽知道自己选的这个人到底有多蠢。 但是林忪并不知道容绾姝的想法,他还以为是容绾姝担心自己架不住这些流言蜚语,所以才决定让他留下来,顿时又多了几分自信。 君苍羽抿了抿唇,他坐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个茶杯,目光有些冷冽。 也不知道当初他到底是怎么看上林忪这么蠢货的。 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不如让芷若直接把老夫人给杀了来得实在。 一旦这个想法冒了头,几乎就是收不回去了。 在暗处的芷若根本没有办法去看君苍羽的指令,因为她发现这周围全部都是暗卫,只要她稍微有一点动静,那这些人立刻就会看过来。 她不能动手,也不能有所动作。 今日是容绾姝的及笄日,她一直都是京城里的贵女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派这么多暗卫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芷若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今日是她及笄,真的会有人这么蠢,派杀手来行刺吗? 或许是因为其他事情? 不由的,她想到了最近的杀人案,难道是容绾姝被盯上了,所以才要这么费尽心思? 对,一定是这样。 芷若的目光冷了冷,若是可以借助别人的手来除掉容绾姝,她又何必自己亲自动手。 寿宴一直都进行得十分顺畅,而后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开口道:“小姐,外面有个小姑娘,说是今日您生辰,有人给您送了花。” 傅重渊今日也到场了,目光冷了下来,而后道:“将人带进来。” “是。” 宾客虽然不知道傅重渊这是要做什么,但是也没有多嘴。 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容绾姝乐意让傅重渊开口,他们也没有资格说别的。 很快,那个女孩儿便走了进来,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只有手里的那个花篮是干净的。 花篮上面盖着一块黑色的布,让人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 “打开。”傅重渊说道。 立刻有一个小厮上前,但是却被傅重渊伸手拦住了,他对着那个姑娘又道:“打开。” 这会儿他们总算反应过来,傅重渊这是让这个小姑娘打开。 君苍羽见他这么担忧,忍不住开口道:“皇兄,不就是一个小姑娘嘛,你也不必这么多虑。” 周围的人都跟着附和,但是傅重渊可不管这么多,他转头看向君苍羽,似笑非笑道:“不然你来开?” 这种事情君苍羽怎么敢?毕竟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小姑娘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的身躯藏在一整个黑袍下,根本看不见,就连那张脸都只露出了一点十分丑陋的下巴。 像是她生来如此一样。 容绾姝看着那个小姑娘,忍不住开口道:“难道你要和我们一起耗下去吗?” 闻言,小姑娘总算有了动作,她抬了抬下巴,众人只能看见她下半边脸都被火烧了,疤痕像是密密麻麻的虫子在上面爬,十分狰狞。 众人瞬间没了吃宴席的想法,一个个胃里翻山倒海,恶心得不行。 “只能由你来揭开。”小姑娘的嗓音也十分难听,就像是那日卖身葬母的那个姑娘。 容绾姝眯了眯眼,而后道:“为什么?你背后的人告诉你要这么做的?” 小姑娘没有说话了,显然就是默认了。 容绾姝轻笑一声,而后道:“好,我开了之后呢?若是我出事了,你死还是他死?” 小姑娘的身形顿了顿,而后轻声道:“不会死的。” 傅重渊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将容绾姝拉到自己的身后,而后将那个篮子的黑布给揭开! 小姑娘的瞬间惊慌失措地要去扯那块布,但是她的力气远远没有傅重渊大。 只是一瞬间,那块布便四分五裂,碎得彻底。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是笑子醉! “抓住她!”傅重渊看着要逃跑的小姑娘,冷声道。 孤鸿为首的几个暗卫立刻往前去,将那个姑娘拦住了,而后冷声道:“卸掉她的下巴。” 谁知道这个小孩儿会不会自杀。 小姑娘落网了,还一直在挣扎,死活不愿意落到傅重渊的手里一样。 傅重渊看着都觉得有些好笑:“你把你背后的人供出来,本王让你走,如何?” 宾客都有些痴迷地看着笑子醉,还有人问:“那是什么花?好香啊。” 所有人都像是被笑子醉给迷住了一样。 容绾姝立刻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冷声道:“捂着鼻口,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花!” 尽管有人不在意,但是面对自己的生命,他们还是只能乖乖听从。 君苍羽忍不住开口问:“容三小姐,这是什么?” 还不等容绾姝给他们解答,一边的谢亭焕立刻沉着脸色道:“这是笑子醉,严重的话,能要了你的命。” 的确如此,若是笑子醉的剂量够了,闻了香气的人很容易陷入癫狂。 一听到这个,所有人立刻将自己的口鼻死死捂住。 她带来的花非常多,整整一个篮子,还都是开了花的笑子醉,而不是花 苞。 容绾姝想到了那日在自己屋内的笑子醉,忍不住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开花和没开花的有什么区别。 那个小姑娘的黑袍被扯下来了,露出了一张十分可怖的脸但是傅重渊眼里没有任何恶心和嫌弃,他只是淡淡道:“审审,别让那个幕后主使跑了。” 孤鸿心里一惊,立刻道:“是。” 虽然这件事看着像是告了一段落,可傅重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那个人真的是为了送花来的吗?他不会有别的动作? 按照他的想法,那个人肯定还在筹谋着什么。 见傅重渊一直紧紧皱着眉头,容绾姝上前道:“有你在呢,别太忧心了。” “嗯。”傅重渊抿了抿唇,而后道,“我再派一些人来守着。” 如今也就是有这样,才能让傅重渊放下心了。 不远处的朱晨看着地上的那个花篮,眼神晦暗不明。 及笄宴上,不少人都巴结着容绾姝,所有人像是忘了刚刚的事情一样。 但是也有不少人一直等着看好戏。 毕竟容绾姝若是死了,这个容府的产业可就没人继承了。 毕竟容府产业一向都是传女不传男。 林忪想要这些产业,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得不说,这些人看得倒是比林忪和君苍羽还要通透。 孙氏担忧地看着容绾姝:“姝儿,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