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止血后,宁七七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并没有将药带出来,并且连银针都忘记带出来。
“我先带你回去。”
宁七七说着就想要将他扶起,却被靳沉洲扣住手腕,“还不能回去。”
他声音有些虚弱,额头冷汗仍是不停地渗出,再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
“药我没带身上,现在必须回去给你压制体内毒素!”
宁七七拧着眉,不耐烦地解释一句。
病人怎能这么不听话!
“洛青,还在里边,你现在打电话,找人过来。”
靳沉洲强忍体内不适,尽量用最简洁的话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宁七七动作一顿。
脑海中浮现出沈洛青飒爽的身影。
虽说对方没多讨人喜欢吧,但终归也没对她抱有多大恶意,而她跟靳沉洲是合作关系,沈洛青又是靳沉洲的朋友,那就……搭把手,救了吧!
这般理解后,宁七七气势瞬间一涨:“在哪里?”
靳沉洲抬手朝那条小道一指,“里边左转第一栋写字楼就是。”
“打电话找人。”
他手机在搏斗中摔坏了,现在压根就没法用。
宁七七抬眸靳沉洲所指的方向,好奇询问,“几个人?”
“四个。”
靳沉洲拧眉,也有些烦躁起来,“先别问这么多,打电话找人去救她,她……”
“对方几个人?”
宁七七打断他的话,活动了一下手腕。
靳沉洲微愣,想要止住宁七七自己去,可又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终归没多犹豫:“四个。”
战斗力十足的宁七七身子一僵,目光落到他身上,“四人持平还能让你受伤?”
“只有沈洛青一个人。”
靳沉洲的话倒是令宁七七安心一些,不然她绝对会瞧不起靳沉洲这边的保镖,未免也太差劲了。
她搀扶起靳沉洲,朝他所指的方向走去,嘴里还不忘警告道:“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要是敢像上次那样耍流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话令靳沉洲眉头皱的更紧,“我什么时候耍流氓了?”
“第一次见面就是,你现在还不承认!”
若不是想着沈洛青还在一个人战斗着,宁七七现在就想将靳沉洲丢下。
靳沉洲面色沉了下来,咬牙切齿道:“那是不小心的!”
宁七七轻哼一声,才不管事情真伪,“那按照这么说,你岂不是还没有沈洛青厉害?”
靳沉洲如今浑身难受,实在跟不上宁七七跳脱的思路,“你注意点能不能正常点!”
宁七七刚想回嘴就听靳沉洲言简意赅道:“左转。”
宁七七从容不迫地执行命令,扶着他走进写字楼,楼上的确传来打斗的声音。
“你先找个地方躲一下,我上去看看。”
靳沉洲没拒绝,转身拐进楼梯阴暗里,靠在那里耐心等待,同时试图让自己舒缓一下身体内的不适。
宁七七见他躲藏好,确保无误后,这才低声提醒,“别动也别发出声音啊,小心点。”
靳沉洲很轻地应了声,并未回话。
楼上。
沈洛青侧身躲开一旁踢来的长腿,却反被另一个黑衣人一拳打中腹部。
她疼得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却感到迎面而来的刃风,忙弯腰躲避开。
跟四个人周旋,很快就耗掉她的体力。
再加上面前这四个很能打的黑衣人,她胜算也被缩减掉,变得毫无优势。
一人再次攻打过来时,沈洛青猛地就地一滚,紧接一手撑地,翻身再躲开一旁袭来的一拳。
“妈的,还挺能躲。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黑衣人发怒,直接上前与之缠斗起来,出招狠厉。
沈洛青被打中肩膀,疼得皱起眉,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落在地上。
另一个黑衣人趁着沈洛青闪躲之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其推到墙角制住,其中一个被沈洛青揍过的黑衣人上前狠狠踢了她一脚。
沈洛青闷哼一声,却仍不愿告知有关靳沉洲半点消息。
“怎么,还不说?”
“刚要不是你死死阻拦着我们,靳沉洲也不可能跑得掉!”
“得了,她若是不愿意交代,就直接杀了吧,这样还能追上靳沉洲也说不定。”
“不成,谁也不知道外边有没有埋伏,万一追出去,中计了怎么办?”
“可这看样子也不像啊?”
沈洛青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黑衣人,冷着脸质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一声,“你没必要知道,反正明天今天就是你的纪念日。”
“起码让我死的明白点!”
沈洛青做着最后地挣扎,试图能套出点东西来。
可黑衣人训练有素,自然不会被轻易激怒,也不会过多透露金主的消息。
“前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老实点,只要将靳沉洲交出来,或者交代出靳沉洲别的信息,指不定还能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沈洛青见此索性放弃继续追问,反正不会有任何结果。
而她,也不可能将靳沉洲背叛出去。
“你这是放弃挣扎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觉得有些好笑,上前狠狠甩了沈洛青一个耳光,“不说出靳沉洲位置,我就一点一点折磨死你!”
刚才要不是沈洛青死死堵在楼梯口,也不会被靳沉洲跑掉,本以为一个女人会很好对付,没想到她武功还不错,竟然能硬生生拖住他们四个人!
沈洛青舔了舔流血的嘴脸,勾唇一抹嗜血的笑,“你们不是很厉害,很有本事么,那就自己去找啊!”
“妈的!”
黑衣人一怒,又想动手时,一个突兀的清脆女声响起,还带着点稚嫩。
“哟,以多欺少,各位好厚的脸。”
五人同时看去,就见一个身穿灰色运动服的女子慵懒地倚靠着墙,五官虽说已经张开,却仍带着稚嫩青春气息。
模样看起来软萌无害,可那双看向他们的黑色眼眸,却充满了讽刺。
“真羡慕你们脸上的皮肤,保养得真厚,冬天一定很保暖,不过可惜了,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拥有。”
宁七七说着垂眸一叹,似是在惋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