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预言的眼神沉了两分,“刚才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你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楚瓷将手从景预言的手中挣了出来,对上景预言一双关切的眼睛,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刚才被楚振邦的人带走了。”
闻言,景预言的神情顿时就严肃了。
他抬眸认真的看向楚瓷,确认楚瓷没有受伤。
在看到楚瓷还俏生生的站在面前,只是一张脸看上去有些苍白,他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想到楚振邦竟然是真的把楚瓷给带走了,他又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那个孙子!他对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楚瓷耸耸肩,她又活动了一下虽然已经正骨,但是稍微扭一扭还是会有些疼的手腕,“他只是让人掰断了我的两个手臂而已。”
“什么?!”景预言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立刻又要起身来查看楚瓷身上的伤口。
看到他一脸紧张的样子,楚瓷心中微微一暖。
她露出一抹笑容,走过去给景预言展示自己的胳膊,“已经没事了,楚振邦只是想让人折磨我罢了,可能他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来得那么及时。”
景预言清楚的从楚瓷的眼睛里面看出了一抹自嘲。
他皱了皱眉,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但是两秒后,景预言又打消了那个想法。
不可能是他!
昨天晚上他在见到楚瓷后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明显是和楚瓷已经没有关系了。
但是除了那个人,景预言却想不到还有其他人会出现得这么及时。
他顿了一秒,有些挫败的问,“那个人是谁?”
刚才看到景预言的眼神一直在躲闪,楚瓷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那个人的身份。
这会见景预言一脸挫败的样子,楚瓷有些无奈,“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吗?”
“真的是他?”景预言表情愣怔,“他怎么会知道你在楚振邦的手中?”
楚瓷摇摇头,她也很奇怪傅斯年怎么会知道这一点。
之前她还以为或许是景恒和傅斯年说了她不见的事情,但是从景预言的表情来看,景恒应该是没说才对。
楚瓷原本是打算等庆幸后问一问傅斯年这件事,可她才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听到了傅斯年爆出来的这个惊天大瓜。
那个孩子和傅斯年的亲子关系,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楚瓷的脸上,叫她不要异想天开。
回过神来,楚瓷扯了扯唇角,“景预言,你好好休息吧,我没事了,以后估计楚振邦也不会再来找我的茬,你别担心。”
楚瓷一张脸煞白到没有半点血色,这叫景预言怎么能不担心?
只是景预言也看出楚瓷始终都是在强颜欢笑。
她就像是凭着一口气撑着,勉强让自己做出合群的动作来,实际上一颗心都已经被人给挖走了。
看到这样的楚瓷,景预言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只是道:“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一定会尽快养好我的伤的。”
“好。”楚瓷唇角往上勾了勾,这像是下意识的动作,但是她一双眼睛疲惫,里面分明是没有半点笑意。
看着景预言重新躺下来,楚瓷这才转身出了病房。
离开景预言病房的那一瞬,楚瓷脸上的笑容立刻就隐匿了。
她抬手,狠狠的在自己的脸庞上摁了摁,这才重新往外走。
……
傅斯年刚才是为了不打扰楚瓷休息才选择去其他病房换药的。
可等他换好药回到病房里,房间里哪里还有楚瓷的身影?
他走过去,伸手在病床上摸了一把。
床上只剩下一点淡淡的余温,楚瓷分明是早就离开了。
这个女人,身体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到处乱跑?
傅斯年眉头皱了皱,他沉着一张脸出了门,刚出门就和一个保镖撞上了。
保镖抬眸,对上傅斯年一双冷戾的眼神,登时吓得不敢说话。
傅斯年抬手在眉心处轻轻的按了按,问,“楚瓷什么时候走的?”
保镖一愣,没有想到傅斯年是问这件事。
他想了想,这才道:“大概是半个小时前吧。”
见楚瓷竟然是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傅斯年额头上的青筋又忍不住跳了跳。
她怎么总是怎么不安分?
傅斯年深深的吸了口气,“去把她找回来。”
顿了一秒,傅斯年又道:“算了,你们几个,找到她后就远远的跟着,确认她安全就好。”
现在京城的余孽还没有铲除,他身边多得是眼睛盯着,傅斯年知道现在自己远离楚瓷,才是给楚瓷最好的保护。
那几个被点名的保镖立刻点头,“好的,傅总。”
几人很快就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傅斯年这才回到病床上,闭着眼睛养神。
床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楚瓷留下来的清香味道,煞是好闻。
虽然不比楚瓷在身边让人安神,可现在这一抹清香,也让傅斯年有些燥郁的神情略微安定了几分。
他伤得严重,今天强撑着去了湘水庭,这让他原本就没有养好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好像都是疼的,哪怕是躺在床上,也浑身都不舒服。
阿煜推开门来,就看到傅斯年拧着眉头一脸不悦的坐在那里。
他扭头一瞧,只见原本楚瓷睡的那个地方空荡荡的,人分明是早就走了。
再一看傅斯年那张阴沉的脸庞,阿煜轻嗤一声,“怎么,她不告而别了?”
傅斯年薄唇微微抿着,没有说话。
阿煜又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她可真是没有良心,你出车祸之后不来看你也就罢了,今天你带伤去救了她,她却还是这样一副态度,难搞哦。”
他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听得傅斯年眉头微微皱起。
他突然指了指身旁的沙发,示意阿煜坐下。
阿煜对上傅斯年那张严肃的表情,以为傅斯年是要和他说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于是很严肃的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面,“傅总,你有什么要说的?”
傅斯年却是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面,目光沉沉的落在阿煜的脸上,“阿煜,你最近好像对楚瓷有很大的意见?”
阿煜心说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但是面上他只是轻笑一声,“不敢。”
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哪里像是不敢?
傅斯年冷眼看他,“阿煜,不管怎么样,楚瓷是我认定的妻子,我把你当兄弟,我也希望你能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