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说了好,可是晏西却并没有出去。 他只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目光装作不经意的看向窗外。 楚瓷一看晏西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会走了。 只是她突然一阵心悸,也不去管其他的,只闭着眼睛开始假寐。 晏西坐在沙发上,一直在努力平息着心里的激动。 三年前他因为被老爷子派去出差,所以和楚瓷错过了。 前段时间他和楚瓷又因为种种原因错过了。 可是这一次,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不会再让楚瓷从他身边逃走了。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温柔的看向楚瓷那张恬静的睡颜,唇角不自觉的往上牵了牵。 时间飞快的逝去,可病房里却想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是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楚瓷眉头微微一蹙,裹着被子转了个身。 看到楚瓷依旧还在沉睡,晏西缓缓起身,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拿起楚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 阿煜。 这个人晏西是知道的,一直跟在傅斯年身边那个特助先生。 这个时候他打来电话做什么? 晏西沉思了两秒,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楚瓷和傅斯年已经离婚了,他们以后的生活就不应该再有交际。 可电话才刚被挂断,很快就又响了起来。 晏西看向手机屏幕,来电显示仍然来自于阿煜。 他沉默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安睡的楚瓷,拿起手机转身大步出了病房。 直到走到了走廊尽头,晏西这把接了电话,没有等阿煜说话,晏西率先开口。 他冷声警告阿煜,“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阿煜正要说话,却是听到电话对面一道沉默冷郁的男声。 他反应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来接电话的人是晏西。 他站在急救室走廊里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的皱着,一双眼睛都变得赤红一片。 他用力握着手机,眉宇间全是戾气,“楚瓷呢,你让她接电话。” “楚瓷现在不方便。”晏西听出了电话对面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却完全没有当回事。 他抬眸,看向了落地窗里自己那张冷漠的脸庞,声音亦是带着阴郁,“先生,楚瓷和傅斯年已经离婚了,就算是楚瓷有天大的急事,你也不应该再找楚瓷,她和傅斯年,已经没有关系了。” 阿煜心口有怒火在不断燃烧,他抬起头来,看向手术中四个大字,下颚瞬间紧绷,手上的力气大到快要将手机捏碎。 他狠狠的咬着牙齿,声音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喉咙里挤出来,“我说,让楚瓷接电话!” “她不方便。”晏西声音淡淡的,他轻声说道:“楚瓷现在在睡觉,先生,不要再打电话过来,这样会造成我和楚瓷的困扰,ok?” 阿煜还没有说话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中,在晏西说了那句楚瓷现在还在睡觉时,他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晏西一直以来都是对楚瓷虎视眈眈的,如今楚瓷和傅斯年离了婚,他当然是迫不及待的想到楚瓷身边去宣示主权。 可是他没有想到,楚瓷竟然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放下了傅斯年,她居然能上一秒才和傅斯年离婚,下一秒就去和晏西同居了。 一股说不出的气愤就这样堵在了阿煜的心口,他抬手用力的在鼻梁上压了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心里,阿煜却没有办法原谅楚瓷这样的绝情。 傅斯年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竟然能这么狠心的对待傅斯年。 阿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闭了闭眼睛,掩盖了眸底的戾气。 楚瓷,算你狠! 好久之后,阿煜才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 他重新拿起手机,又给京城的权威专家打了电话,要求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赶来江城。 等安排好了一切,阿煜这才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面,低头看向自己满手的血迹。 他虽然是傅斯年的下属,却也是和傅斯年这么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是将傅斯年看成了自己的手足。 要是傅斯年出事,京城那帮子人知道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些什么幺蛾子,所以他还必须将这件事情封锁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一股焦躁袭上心头,阿煜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又狠狠的在眉心处捏了捏。 …… 楚瓷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在梦里她都是一阵恍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傅斯年突然松口离婚,她到现在还有些不适应。 “醒了?”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 楚瓷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转过头去看向晏西。 反应了好久,她才想起来刚才在睡过去之前,晏西就一直在病房里陪在她身边。 愣了一瞬,楚瓷才点了下头,转头想去拿手机,“刚才我的手机好像响了,是不是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她刚才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手机似乎在响。 只是那会她太累了,也就没有在意。 看到楚瓷要去拿手机,晏西纠结了一瞬,还是摇头,“你听错了……” 可还没有说完,就见楚瓷拿起手机打开了通话记录。 楚瓷一眼就看到了阿煜曾经打来了两通电话,其中一通电话还曾通话了长达三分钟。 她皱了皱眉,有些奇怪的看向晏西,“你不是说没有电话?” 晏西干咳一声,对上楚瓷一双诧异的双眸,干脆赖账,“我忘了。” 楚瓷:“……” 他的眼神看着可半点都不像是忘了的样子。 楚瓷唇角抽了抽,又问:“阿煜打电话来做什么?” 晏西忽略了电话里阿煜着急紧绷的声音,只淡淡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浑身上下都写着对这件事的抗拒,说是对这件事的抗拒,倒不如说他是对傅斯年的抗拒。 楚瓷也知道从晏西的口中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她默了一瞬,直接给阿煜打了电话过去。 阿煜平时很少联系她,每次和她打电话,也都是因为傅斯年。 楚瓷莫名想到了刚才自己心中生出的一阵难受,难道是傅斯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