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楚安逸眼中有心虚一闪而过。
他用力的捏着自己受伤的位置,阴郁的盯着楚瓷狠狠的磨牙,最终有些无奈,“你不是也没事吗?”
“呵。”楚瓷觉得,楚安逸还真是被楚振邦惯坏了,他做出这么多心狠手辣的事情,最后却只轻飘飘的一句她没事就想将所有事情都轻轻放下。
她沉默了两秒,看向楚安逸半点都不愧疚的表情,“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景预言昨晚发生的事情显然会被景恒死死的捂住,楚瓷也不打算让楚安逸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今天早上景恒和她说的那番话,很明显是在告诉她,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楚安逸。
虽然景家现在有落寞之势,但若是倾尽全力对付楚安逸,楚瓷也不相信楚安逸能从景恒这只老狐狸手上讨到半点好。
楚安逸轻哼一声,完全没有将楚瓷说的话放在心上。
楚老爷子现在抽了风想从他和楚瓷之间选出一个继承人来,可是楚家现在的势力是被楚振邦牢牢的攥在掌心里面的,楚瓷想从他手中弄拿权,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关键是还拿不到。
就这样一个他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的人在他面前威胁他,这对楚安逸而言,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笑话。
楚瓷也没打算再和楚安逸废话,她沉声问,“李晓帆呢?”
楚瓷今天过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李晓帆。
这件事是楚安逸指使的没错,但直接伤害景预言的人却是李晓帆。
那样一个祸害,楚瓷不可能让他继续留在楚安逸身边为虎作伥。
提到李晓帆,楚安逸顿时瞪大了眼睛,“昨天夜里你的人不是就将李晓帆带走了吗?你现在来我面前装腔作势要人?楚瓷,装过头了吧!”
要知道昨晚他从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将李晓帆找回来,才刚让医生给他上了药,就有一帮人过来,不由分说的将李晓帆给带走了。
他们手中拿着木仓,表情冷肃,显然是训练有素,楚安逸相信如果他当时不把李晓帆交出来,那些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这些人要说和楚瓷没有关系,楚安逸是怎么都不信的。
当时那群人当着他一众下属和保镖的面将重伤的李晓帆带走,这就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了楚安逸脸上,他都还没有因为这件事找楚瓷算账,楚瓷现在倒来找他来了?
楚瓷一脸错愕,她扫了楚安逸一眼,见他又是愤怒又是难堪,表情看着不像是作假的样子。
但楚瓷清楚的记得今天早上景恒还和她说她想问楚安逸要人,楚安逸却没有交出人的事情。
景恒完全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骗她的必要,可是楚瓷相信楚安逸的演技也根本不会精湛到这种地步。
如此说来,李晓帆的确是被人带走了。
那个人是……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傅斯年淡淡的扫了楚安逸一眼,他大步走到楚瓷面前,将她额前的一抹碎发撩开,声音沉沉的,“咱们先走。”
楚瓷猛地抬头,视线和傅斯年的眸子对上,傅斯年朝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下楚瓷心中完全有数了。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楚安逸的别墅。
直到上了车,楚瓷才忍不住问傅斯年,“是你将李晓帆带走了?”
傅斯年对上楚瓷一双深沉的眼睛,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楚瓷从那天得知他就是当年和她相爱过的那个人到现在,第一次睁眼看他。
他抿了下唇,轻轻的点了点头,“昨晚看到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猜到你这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就去调查了一下。”
他的视线直接而炙热,看得楚瓷心口有些发烫。
她不由得避开了傅斯年的眸子,“李晓帆在哪里?我想去见他。”
傅斯年拧了下眉,有些委婉的开口,“他现在的样子可能有点恶心,你确定你要去见他?”
落到他手上的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况且知道李晓帆准备对楚瓷做的那些事情后,傅斯年更是不可能忍下这口气。
他昨晚就吩咐了下属不要对李晓帆客气,现在想来李晓帆哪怕不死也已经没有了半条命了。
“我要见他!”楚瓷狠狠的磨牙,眼中划过了一道阴鸷的冷光。
李晓帆是对景预言造成直接伤害的人,她说什么都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李晓帆!
见楚瓷一脸坚决的样子,傅斯年捏了下眉心,他推开副驾驶的车门,又绕去了主位,打开车门,朝楚瓷抬了抬下巴,“下车。”
楚瓷皱起眉看他。
傅斯年对上楚瓷那双警惕的眸子,有些无奈,“不是想见李晓帆?”
见状,楚瓷很爽快的下了车,走到副驾驶坐好。
傅斯年很快发动车子,朝着郊区的一栋别墅而去。
直到到了一栋豪华的别墅门口,有穿着黑西服的保镖大步的走了过来将大门打开,很是恭敬的朝着傅斯年鞠躬。
傅斯年驾着车一路往前,很快就将车开到了大厅门口。
楚瓷还真不知道,原来傅斯年在江城还有这么多处房产。
两人下车之后,朝着别墅里面走去。
傅斯年带着楚瓷直接进了电梯,又按下了负二层的楼层。
不过是眨眼间,两人就到了负二层。
和通透明亮的一层不同,负二楼因为没有阳光照射的关系,看上去带着些阴森的冷意。
加上整个负二层装饰不多,房间里看上去都是空荡荡的,连走路时的脚步声都带着咚咚的声音。
楚瓷皱着眉头搓了下手臂,问傅斯年,“李晓帆在这里?”
“嗯。”傅斯年根本没有想瞒楚瓷的意思,他直接带着楚瓷走到了其中一个房间。
在傅斯年将门推开的一瞬,立刻就有血腥味扑面而来。
那浓重的血腥味道激得楚瓷眉头一拧,有些想吐。
傅斯年时刻都在观察着楚瓷的状态,看到楚瓷脸上露出的恶心,他立刻将楚瓷搂进了自己的怀中,将她的头轻轻压在自己的胸口中,这才轻声问她,“确定还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