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楚瓷过来,傅斯年也感到很惊讶。
毕竟和楚瓷生活那么长时间,楚瓷是什么性格的人,他也很清楚了。
在说了那么决绝的话之后,她心里肯定是抱着要和他一刀两断的想法,也是这个原因,他现在才会这么迫切的想知道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叫楚瓷的心情有了那么大的变化。
这会楚瓷突然过来,却是叫傅斯年一阵惊讶。
他眉头微拧,赶紧对阿煜道:“让她进来。”
“好的。”阿煜点了头,他去开了门。
楚瓷站在缓缓开启的铁门前,深呼吸一口,随后她捏了捏拳头,大步的朝着别墅里面走了进去。
阿煜就站在别墅门口,他才将门打开了,就看到楚瓷脸上还沾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迹,还有她衣服上满满的血腥味道,阿煜很轻松的就闻出来了。
他有些错愕的看了楚瓷一眼,“楚瓷小姐,你……”
楚瓷只朝他轻轻的点了个头,随后大步的来到了傅斯年面前,抬眸看向他,“你之前说只要我陪你三个月,你就放过景家,现在还算数么?”
傅斯年却并没有注意楚瓷到底说了什么,他的全部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楚瓷还沾着血迹的脸庞上面。
看到楚瓷惨白的那张小脸上刺目的红色,傅斯年只觉得自己心口一紧,他两步上前,皱着眉头一脸关切的问,“你哪儿受伤了?”
站在门口的阿煜看到两人靠近,他轻咳一声,很有眼力见的离开了。
楚瓷完全没有理会傅斯年的关心,她只是认真的看向傅斯年,再一次问,“还算数吗?”
她执意要一个答案,傅斯年盯着楚瓷那双严肃的眼睛看了两秒,缓缓点头,“算数。”
楚瓷听到傅斯年说算数,浑身紧绷的神经这才略有松懈,她点了个头,“那我陪你三个月,你放了景家。”
从进门到现在,楚瓷张口闭口说的,全部都是景家。
景家到底怎么了?
楚瓷这又是怎么了?
傅斯年直觉现在的楚瓷看上去很不对劲。
他拉住楚瓷的手臂,“我说到做到,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放过景氏集团,现在,你跟我去上药!”
傅斯年按着楚瓷的手臂让她坐在了沙发上面,随后又去拿了消毒水和药膏过来,仔仔细细的为楚瓷脸上和手臂上的伤口处理好。
也是在为楚瓷处理伤口的时候傅斯年才发现,原来楚瓷身上的血并不是来自她的。
看到这里,傅斯年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瞧着楚瓷那张紧绷的小脸,傅斯年却直觉今晚发生了大事。
他将楚瓷那双冰凉的小手握在怀中,这才去看楚瓷那张至始至终都是紧绷着的小脸,忍不住问,“幼幼,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瓷已经知道傅斯年的神通广大,今晚发生的这些事情,就算是她现在不告诉傅斯年,傅斯年也会凭着自己的能力很快调查到。
她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也没有隐瞒,直接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除了景预言被割去一个肾之外,细无巨细的和傅斯年说了一遍。
在听到楚安逸的助理李晓帆竟然是疯狂到那种程度后,傅斯年的眸中很快划过了一抹杀意。
他神情阴戾了两分,随后却是朝楚瓷露出一抹笑容来,“幼幼,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交给我处理。”
楚瓷那张惨白的小脸让傅斯年格外的心疼,他揉了揉楚瓷的肩膀,“你去洗个澡,不要再想这些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楚瓷早就已经是身心俱疲。
就连开车来到海水湾别墅,楚瓷都是撑着一口毅力过来的。
这会从傅斯年的口中得知他会放过景氏集团,这对楚瓷而言已经是最好的消息,她现在已经是累得倒下去都能睡着的程度,所以也没有矫情,只点了个头,就直接坐了电梯去三楼的卧室,洗漱一番后躺下了。
傅斯年是看着楚瓷躺下的,等到楚瓷躺下之后,他这才起身去了二楼的书房。
按照楚瓷今晚的说法,她在情急之下咬了李晓帆的脖子,之后也没有去李晓帆的死活,就带着景预言离开了。
就是不知道现在李晓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傅斯年当然不愿意楚瓷的手上沾了人命,所以立刻就让人去事发地点调查了一番。
那些人速度很快,没多久就给了傅斯年答复。
李晓帆已经被人救走了!
傅斯年的眸色沉了几分,那个李晓帆安静了这么长时间,是绝对不会在现在平白无故的就找楚瓷麻烦,而且是用这样狠厉的方式。
要说李晓帆身后没有人,傅斯年是不可能相信的。
而今天楚安逸找了楚瓷的麻烦后被楚瓷扇了一巴掌,颜面扫地之后离开,以他那种小人行径,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楚瓷?
不用想都知道,李晓帆是楚安逸安排着教训楚瓷的。
想到这里,傅斯年的脸上突然就勾起一抹极其冷嘲的笑容。
他记得自己在很久之前就警告过楚安逸不要对楚瓷动心思,看来这么长时间过去,楚安逸是半点都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再让楚安逸涨涨教训!
傅斯年派去的人很快就给他回了消息过来,果然,李晓帆是被楚安逸的人带走的,现在楚安逸正将李晓帆安排到他名下一套不算起眼的小别墅里面养伤。
傅斯年捏了捏眉心,声音淡淡的朝电话那头吩咐道:“将李晓帆弄出来,楚安逸问起,你就直接告诉他,是我做的。”
挂完电话之后,傅斯年抬手在眉心处轻轻的捏了一下,然而他的神经还没有彻底的放松,却是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傅斯年眸光一顿,他立刻起身,朝三楼跑去。
他来到卧室,才将门打开,就看到床上隆起的那一小团正紧紧的将自己的身子环抱着,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显然刚才是做了噩梦。
平日里楚瓷都是一副清冷孤傲的样子,陡然见到她这脆弱的模样,却是叫傅斯年感到心里一揪,他轻轻的握住楚瓷的小手,爱怜的吻了吻,“幼幼,没事了,你现在已经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