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帐篷里除了杨奇吃饭的声音有传出外,其他人都是沉默无语。 早先得到吩咐的时候,老孔他们就特地准备了一些油荤的饭菜给送上来,平日里能吃到的鸡腿肥肠等等都给安排上了。 现在看着杨奇吃的满嘴流油的模样,众人都是忍不住暗自咽了一口唾沫,他们可是很久都没有吃到这种好东西了。 许久没有开过油荤的杨奇大吃特吃之后,也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似的,现在很是心满意足。 “行了,我们这边还有事情要问他,你们就先下去吧。” 见着人吃完之后,老豹又是挥了挥手。 “现在你总可以说你的真实身份是怎样的了吧?原先的时候的确是我们考虑不周,想着军里边人数不够,所以让你过来帮个忙的,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你见谅。” 闻言,杨奇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没带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 先前把自己当免费劳动力使唤的时候,可没见着他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如今和自己玩儿这出,可不就是晚了! “有这腰牌在难道还不足以表明我的身份吗?我和顾小侯爷是旧相识,他先前的时候是住在安陵城的,后因为边关事发,不得已只能赶赴上京,这东西便是他临走之前特地留给我的。 原先顾兄弟说着让我若日后若是遇上事情,就可凭借这枚腰牌勉强保身,我本来是不打算将东西轻易示人的,可如今仅仅凭着两瓶金疮药就为自己惹来了杀头之祸,想低调也不可能了!” 越是往下听着,几人的面色就越是难看。 顾玄能够将自己的贴身贴身腰牌给这小子就足以见得对他有多看重,人家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侯爷,而且最近打仗表现的相当不错,说不定哪天就翻身了。 “那你先前所说的一字并肩王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真的是在装疯卖傻?”谭十三追问,很显然有些不相信杨奇口里话语的真实性。 “谁和你装疯卖傻?我那不过是走投无路,索性想的一个计谋罢了!”杨奇怼道。 “一字并肩王的次子是我的好兄弟,他今后是要继承爵位的,这么说来,我先前那些话不叫过分吧?说的可都是大实话,绝对没有欺瞒人的意思,我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你们赶紧将我和我随从送过去。” 将自己身上的破烂外衫扔了个干净以后,杨奇直接背过身去开始套衣裳,最近这段日子都没怎么好好洗洗,现在人都快发臭了。 几人见着他态度如此随和,做事情也是相当的洒脱自如,便更加相信杨奇是真有来路的。 “既然你真和他二人有关系,那我们就更不能放你走了。”老豹突然道。 闻言,杨奇一愣,转过身去目光紧紧地盯着他道:“难不成你还怕东窗事发,想要将我杀人灭口?” “那倒也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怎敢害人呢。”老豹尴尬一笑。 “反正如今不是离开军营的好时候,你且在这里多住几日,到时候自然就知道我们这意思了,你放心吧,最近绝对不会安排你再去干那些粗活,你就住在这高地营地里,保证所有待遇比我们都好!” 他摩挲着自己手中的腰牌,现在也不敢多耽搁了,直接一下子扔回到杨奇怀里。 自己的部队之所以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往边关那边去,完全是因为等着人过来收编。 现在看着军营里的人虽然不算少,但也不过就只有几千口罢了,就这点儿军力冲到边关去也撑不了多久。 再加上如今天气越来越凉了,等着时间到了冬日打仗的进度就会变得更加慢,如果是不多些人手,怎么能够撑得下去。 “杨兄弟,这段日子倒是受苦了,我们这边立刻就安排人给你烧些热水好好洗一洗,旁边那里就是你的帐篷,最近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过两天再说吧。” 老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颇为热情的拍了拍杨奇的肩膀。 “大人,您当真就信了他的……”谭十三忍不住开口,眉眼中的怀疑还是没有散去。 可他这话还没说完,便被老豹给打断了:“够了,我所说的话就是军法,人既然在我们军营里受了委屈,那就应该好生照顾着!我相信这么大的事情,杨兄弟是断断不敢拿出来开玩笑的!” 说完这话后,他转身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杨奇将腰牌揣回自己的怀里,觉得老豹估计是怀疑人生去了,本来不过是想着在路上随便抓几个人回来干些杂活,没想到这下踢到铁板上了。 而且杨奇还有着这么特殊的两重身份,就算是想要将人杀人灭口那也不成,但凡是日后泄露出去,都够他们几人喝一壶的了! “杨兄弟,我带你去旁边的帐篷吧,看你这样子比起来时倒是多了几分精神,我们这军营里就是磨练人的身体和心智。”金鹰轻声道,掀开帘子示意杨奇跟上来。 杨奇无语,也没有想和他计较个什么,默默无语的看了一眼谭十三后也跟着出去了。 旁边高地里的帐篷个个条件都是好的,躺在那厚实的羊毛褥子上,杨奇只感觉自己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他先前还以为这些人在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会将他给赶紧送回去,可现在却还是一再推迟着让他多等上几天,难不成这几天后还会发生什么变故? 杨奇翻来覆去的想不明白,等着回笼觉睡醒后外边天色已经擦黑了,厨房里正在热火朝天的准备晚饭。 站在高地上,他能够看见营地里到处都是燃烧者的火把,在傍晚里亮的如同星子一样璀璨。 吃饱喝足睡好的杨奇伸了伸懒腰,一路小跑着往厨房那边走去,想去看看那阿桑怎么样了。 “杨公子您这么早就醒了呀?厨房的饭菜还没做好,我们打算待会儿给您送过来的呢,哪能让您亲自过去呀?” 见着杨奇要走,帐篷外的一个士兵赶紧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