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这理所应当的话音刚一落地,穆昌顺和穆昌运两个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个话还是他们两人之前交代给他的,怎么才过了数日就让他将话返回给自己了? “咳咳,我们俩人又不是那嫩巴黎铺子的店主,之前所说的也无非是让你这个掌柜的回去做主而已,你现如今说这样的话,该不会是要把铺子给我们吧?”穆昌顺的眼睛滴溜转着,心中已经打起了别样的心思。 他们兄弟二人可是完巴不得分家出去的,这一直没有分家,完全是因为大哥那边没这样的想法,现如今大侄女也有了夫婿,怎么着也应该让他们兄弟二人出去单过了。 平日里在这家里当家作主的还是大哥,再加上嫂夫人又回来了,他们兄弟二人虽在这江南城里住的还算是安逸,可这日子一长难免会觉得实在不得劲儿呀。 “你们二人如果想要铺子那还不容易,直接找岳父大人跟他说清楚便是了,你们若是能够千里迢迢的回去将弟妹给接过来,分个铺子又算得了什么。” 杨奇抓起干果又吃了一把,这两个人可是清闲的不得了,还不如分配他们去做一点有用的事情,省得在后宅里嚼舌头根子,成日里比女人还嘴碎。 “呵,你不过就是不想回安陵城罢了,我们难道还看不出你的心思,那些事情原本是要交给你去做的,你那铺子我们俩人还看不上呢。” “话说,你当真愿意我们分家出去过日子?咳咳,算了算了,这些大事同你说又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当家作主,我倒是想找大哥将这事给说清楚才行!” 穆昌运对着自家弟弟看了一眼,带着他就想要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穆昌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坐在椅子上屁股就像是生了根似的,此刻竟然不愿意站起来。 “二哥,我觉得咱们兄弟几个人一起过也挺好的,这么多年都没分家也不急于这一时,还不如等着世道太平了之后再说,况且这小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也未免太着了他的道了,说不定他正在心里偷笑呢!” 说完这话,他对着杨奇狠狠瞪了一眼,一个外来的女婿还敢对他们家里的事情插手这么多,当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杨奇倒是没有说话,而是颇有趣味的看着穆昌运,他如果没在背后将这些事情打听好了,今日也不会在这里同他们两人费嘴皮子功夫。 一个是因为想趁着这乱世发家多赚一点银子,另一个则是被女人给缠上了,现在脱不得身,二人的想法不同需求自然不同,自己要刺激的就是他们那渴望分家的意念。 “二叔,我今日同你们说的这些话也不是全然没根据的,你们也知道我现如今待在江南里走哪都不方便,如果是真可以回去那也得回去,可我听说不久后就要征兵,这家里必须得分配几个人出去,如果我不出去,那这事势必会落到你们头上呀?” “我这是考虑二叔三叔两人年纪大了,经不得那些摧残,所以才让你们会暗恋成去躲过这阵风头的,正巧也把家里铺子好好管理管理,从中将银子给收回来。” 杨奇把自己手中抓着的干果壳扔在一旁的小烤炉里,要是不给他们二人点甜头尝尝,决然不敢做事的。 闻言,两人略作沉思,眼珠子滴溜转着,心中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小算盘。 “你说的此话当真?我觉得应该不可能吧,毕竟这江南可是富庶之地,总不可能每家都抓几个壮丁出去,更何况还是江府这样的大户人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落到我们的头上呢?” 穆昌运心中犯起了嘀咕,也不可能武断就说这件事情是假的,毕竟外边的风头一直都没有消停下去,谁知道江南城里会不会受到影响着,他也不敢肯定呀。 “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你们出去打听一下便可知道,我话不多说,如果是想要回安陵城里去那就尽快吧,否则我这一去你们只怕是找不到更好的由头了,岳父大人那边应当也不会放你们离开的。” 说完这话,杨奇直接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袍子往院里走去了。 他不过就是推动一下二人心中的欲念罢了,还没到晚间吃饭的时候,听着牛二官从前厅里汇报回来的事情,这二人当真是去找穆昌隆说事儿了。 “姑爷,你是不知道这二老爷和三老爷的演技究竟有多好,两人在那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硬说着想要回安陵城里去,还说想着家里的铺子如何,总觉得这一走心里放不下什么的。” “啧啧,他们两人张口就来,平日里也不见着对铺子多上心,这下倒像是舍不下去似的,要我说老爷应当也不会让他们两人回去的,这样是出了什么事儿谁也放心不下呀。” 牛二官趴在门口边上,将自己所看到的一五一十讲给杨奇听了。 杨奇这边闲来无事,正在打算盘玩儿,想着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走一趟去看一看,要是把这二人交托出去了,日后可真是太平的很。 再不然的话,那小妇人家中若是得到了风声,到时候再来江府大闹一场,这怕是要把秦玉环夫妻二人气得够呛。 “管岳父大人怎么想的,如今我们倒应该过去看一看,不管是好是坏也得劝两句才是。” 说罢,杨奇将自己手中掂量着的金算盘放在一旁,直接掀开袍子往花厅方向走去。 花厅中,穆昌隆穆昌顺坐在下堂的椅子上,全都是眼眶微红,伸手要装作擦拭眼泪的模样。 见着杨奇过来,他们兄弟二人面上并没有太多的神色,也不过就是抬起头来对他看了一眼而已。 高座上的穆昌隆等人则是面色凝重,伸手抓着自己手中的珠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盘着。 “喏,你来的正好,你可知他们二人今日为何要闹着分家?”穆昌隆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