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至并不是伶牙俐齿的人,最终,他只是气急败坏地瞪了我一眼,便牵着江媛媛离开了。
目送着江至离开,我只觉得头疼。
江至的态度一直是这样,我能想办法搞定他,让他和我共事,却没办法让他心服口服。
到时候,如果合作的时候意见相左,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我更头疼了。
顾景怀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烦恼,刚一上车,他便开口:“如果你不想和他共事,我现在就回去跟江董事长谈。”
“合同都签了,而且……江董事长已经做出让步了。”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顾景怀的提议,但还是有些好奇:“你打算怎么谈?”
顾景怀一边帮我系安全带,一边脸色不变地开口:“直接跟江董事长解约就好,如果赔点违约金可以让顾太太开心,赔多少我都乐意。”
我被顾景怀的话惊掉了下巴。
直接解约?
想到刚刚看到的巨额赔偿金,我立刻便摇了摇头,努力给自己刚刚的话找补。
“其实我觉得,这也是一次很有意义的挑战。”
顾景怀被我逗笑了,他一边开车,一边调侃道:“顾太太还真是勤俭持家。”
我对他的话不予置评,却忽然想起来了刚刚在江氏的事情。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选择我。”
“你真的想知道?”
等红灯的空隙,顾景怀停下车,开口问我。
我自然是点了点头,可他见我点头,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脸,又一脸正经的告诉我:
“是秘密。”
我顿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
回了家,我立刻便上了楼,关上门不理顾景怀。
也是为了好好思考那个疑问,还有最近发生的事情。
没一会儿,我听到顾景怀的脚步由远及近,在走到卧室门口时,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而后便抬手敲了敲门。
“生气了?”
我确实有点生气,不过……
好像那件事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但回答不生气好像显得我像真的生气一样,我便决定还是不回复顾景怀。
门外半天都没有动静,我也没听到顾景怀离开的声音。
一时间,我有些疑惑。
顾景怀该不会一直站在门口吧?
正准备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时,门忽然开了,我一下子没刹住车,直接一头撞进了顾景怀的怀里。
“傻瓜,门上的钥匙还插着。”
我听到顾景怀一声轻笑,顿时便红了耳根,为了摆脱这个尴尬的局面,我便打算转移个话题。
可我还没来得及想出来要转移哪个话题,顾景怀却忽然开口了。
“因为,你已经足够体面了。”
顾景怀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可反应过来之后,我便更疑惑了。
我哪里体面了?
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很丢人,但……
顾景怀门当户对的人多了去了,就像江媛媛,喜欢顾景怀,又能给顾景怀事业上的助力。
“顾太太,我说过,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
顾景怀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又开口补充:“或许别人不觉得你体面,但在我这里,你足够体面了。”
得到了顾景怀的回答,却不是我想象中的回答。
我以为的回答……
不,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顾景怀会怎么回答我,更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样的回答。
“顾太太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我听到顾景怀的声音,便下意识摇了摇头。
“我很满意。”
等到顾景怀轻笑一声,我才反应过来刚刚我做了什么。
继续再找补下去只会让顾景怀继续调侃我,我便果断拉着顾景怀出门。
“去哪里?”
听到顾景怀的问话,我一边走一边思索。
走到车库时,我终于有了答案。
我决定去见刘叔一面。
自从上次我打算去见刘叔,却在半路中计被绑架之后,我就只给刘叔打过几个电话报平安,现在,我伤也养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去看看刘叔了。
刘叔前几天说给我准备了送顾景怀父母的礼物,要亲自给我送过来,但被我阻止了。
难得有一次刘叔听了我的劝,此后的几天里,刘叔也没有特地跑大老远来给我送那幅字画。
快到刘叔家时,我给刘叔打了个电话,可电话却一直接不通。
一瞬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又觉得,应该不会那么碰巧。
可是……
我越来越觉得不安。
……
到了别墅门口,我下了车,按了门铃。
门铃没人应答,我正有些着急时,别墅的大门忽然自己开了。
到了这会儿,我才发现大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我顿时便有些害怕,忍不住牵紧了顾景怀的手,顾景怀也握紧我的手,率先朝着别墅里走去。
客厅的门也没锁,屋子里似乎有些乱,地上扔着好几样东西,我紧跟着顾景怀的脚步,尽量让自己的眼泪憋在眼眶里不往下掉。
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冲我来的,如果这次刘叔也出事了……
那一定是因为我,才连累到了刘叔。
“乖,别怕,他们不敢一连动手两次的。”
顾景怀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害怕,他又把我的手往紧握了握,而后拉着我去了厨房。
厨房的锅里还有菜,菜已经冷了,但没有变质。
现在是春末夏初,天气也逐渐变热了起来,如果这些菜没有变质,那就说明,刘叔离开别墅的时间一定在三天之内。
“你最后一次跟刘叔打电话,他说什么了?”
顾景怀一边看着地上的蛛丝马迹,一边又开口问我。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刘叔提到了那副字画。
他反复强调了,那幅字画是我父母留下的。
我忽然有了想法。
“那幅字画……刘叔提起了好多遍,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因为那是我父母的遗物而已。”
“叔叔阿姨的遗物肯定不止那幅字画。”
顾景怀一句话让我瞬间头皮发麻——
我忽然明白了。
说不定,刘叔在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时已经有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原因,所以,他才一直反复提起那幅字画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幅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