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心理防线已然崩塌,陈风嘴角侵着笑意,微微一笑,将早已想好的事情说了出去。 大山一听,布满鲜血的脸顿时变得震撼不已,抬起惊骇的目光紧盯着眼前那张带有笑意的脸。 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言,拿走了他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陈风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麻秃子家门前。 “咚咚咚--!” “麻秃子,快起来!” 陈风对着眼前木制的门猛烈的敲了几下,大声喊道。 “风哥。”麻秃子打开房门,揉着困意朦胧的眼,目光不解的望着眼前略显疲态的人,“大晚上的来找我有什么事?” “骑上你的二八车,咱们走。”陈风从烟盒里拿了根烟递了过去,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叼在嘴里,猛吸一口提了提神。 麻秃子点了点头,转身进入屋内将那破旧的二八车推了出来,“风哥,咱们去哪儿?” “去红浪漫。”陈风斜着屁股,又坐到了前杠上。 麻秃子还想再问问,却瞥见他的目光愈发的冷冽,心中忍不住一寒,及时闭上了嘴,骑着二八车,歪歪扭扭的出发。 红浪漫是一家歌舞厅,相当于后世的夜店,里面人们鱼龙混杂,乱的很,并且还是高消费场所。 歌厅内震耳欲聋的迪斯科,不像是多年后的广场舞,这里的一曲舞蹈,不知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早已夜入三分,凌晨几点,寂静的城市陷入梦乡之中,只有这里兴奋的舞曲,令人手舞足蹈,朦胧的灯光,妙曼的舞姿,灯光无法笼罩的暗处是个行苟且之事的好地方。 “先生,你好。”见到陈风麻秃子的到来,门前迎宾带着笑脸的小姐,急忙迎了上来,“你们几位?” “叫猴子出来见我!”陈风神色冷俊,直言步入正题,不理会小姐脸上的震撼,带着麻秃子走进了歌厅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前脚刚一跨入门内,歌厅里的舞女顿然围了上来,不断的向二人发出热情的邀请。 “老板,跳舞不?” “老板,来跳一个嘛!” 陈风连连摆手,这种地方寻常人家根本不敢来,光是跳个舞就是五毛钱,真跳不起。 而身后跟着他走的麻秃子,却瞪大了双眼,紧盯着那道潇洒的背影,简直是开了眼了。 他甚至感觉风哥经常来这里,表现的是那么轻车熟路又自然。 二人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陈风神色冷俊,掏出烟甩在嘴里,动作很是潇洒,又向麻秃子递了一根过去。 “风哥。”麻秃子接过烟,点燃叼在嘴里,猛吸一口,才定下神来,目光怯怯的望着身旁一脸淡然的他,“你找猴子哥干嘛?” 猴子名头在外,像原来他这样不入流的小混混,压根没法跟猴子比,见面了都得打怵。 整个市内,或许只有刘德胜那一伙人,才能跟猴子碰上一碰。 可惜,刘德胜这些人,早已被风哥设计关入了牢里,想必这辈子都无法出来了。 所以他才会对于风哥突然来找猴子,感到十分疑惑。 “找他谈点事儿。”陈风猛吸了一口,吐出一阵白雾,淡然道:“你上去把猴子给我叫下来!” “风、风哥。”麻秃子一听,脸色顿然垮了下来,连连摆手,“这我哪敢呀,猴子哥不得剥了我的皮。” 要不是碍于陈风在这里的情况下,他早就一溜烟的跑了,别说是见猴子哥了,来这红浪漫歌厅他都不敢。 “去把外面那小姐给我叫进来。”陈风摇了摇头,挥手道。 “是,风哥。” “两位大哥,你们找我家猴子哥有什么事儿?”刚准备离开去叫人的麻秃子,便见到门外早已回过身来的小姐,匆忙走了进来,扭 动着曼妙的腰肢,坐到了陈风的身旁。 美眸紧盯着身旁淡定抽烟的男人,这人敢直呼猴子哥的名讳,来头一定不小。 想着,心中忍不住打起了小算盘。 “我是他哥!”陈风阴沉着脸,吸了一口烟,吐在了小姐献媚的脸上,“你最好快一点,我今天心情不好,惹我发火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哎哟,大家都是自己人,别生气嘛。”小姐站了起来,对着歌听内一个妖艳的女人喊道:“绣花,你上去通知候猴子哥一声!” 说完,又笑面如魇的坐了下来,一手搭在陈风的胸口,另一只手熟练的向下探去。 一旁麻秃子瞪大的眼眸,吞咽着口水,心中满是羡慕,恨不得马上开口让风哥也给他找一个小妞玩玩。 “滚开!” 歌厅内一道怒吼声响起,小姐身躯猛然一颤,目光怯怯的望着一脸怒容的陈风,对上那冷冽的目光,吓得急忙起身退在一旁。 早已习惯陈风狠辣的麻秃子,撇了撇嘴,拿着面前的一杯酒把玩在手中,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风哥这就是在暴殄天物,多好的一个妞啊,你不要给我也行啊,哎!” 猴子性格嚣张,打架更是家常便饭,不认识的人,贸然来找,况且陈风还是一副牛气哄哄的模样,怕是免不了一顿打。 更何况,人家猴子的手下可是有上百名马仔,自己这边可就只有他和风哥两个人。 叹了口气的麻秃子,想着其中的利弊,心中忍不住一寒,急忙对着陈风焦急道: “风哥,要不然咱们还是走吧,你不混这一道,你不知道人家的厉害。” “没事儿,他就算再狠见了我也得叫哥!” 先前那名叫绣花的女人,从上至二楼的楼梯间走了下来,对着二人大声喊道:“你们上来吧,猴子哥要见你们。” 陈风率先起身,走了上去,面露怯意的麻秃子紧随其后。 比起一楼的舞厅,二楼更像是一个棋牌室,宽大的包间,横阔整个二楼,门口站着五六个流里流气,吊儿郎当的青年,目光神色不善的紧盯刚上来的陈风。 包厢里摆放着几张麻将桌,其中一张四个人围绕而坐,双手飞快的搓着桌上的麻将,正对面坐着一个寸头男子,表情桀骜不驯,问道:“刚才不是说有人找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