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离去的陈风，走过熟悉的小巷，来到家楼前。 抬头望着自家折射出黄晕灯光的窗户，脸上忍不住涌现柔和的笑容，抬步走了上去。 “恩？这些人今天都咋了？”上至二楼，陈风目光不解的撇了一眼走廊上望着自己像似在看好戏的人们，忍不住蹙着眉头，心中微微疑惑。 “莉莉。”来到自家门前，陈风拿出钥匙开门而入，对着正在厨房忙碌的她，问道：“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儿吗？” “什么事？”程莉被油烟呛的咳嗽了几下，扭头不解的望了他一眼，又继续拿着锅铲忙碌了起来。 “没什么。”见没什么事发生，陈风走到水池边上，双手捧起冷水，洗了把冷水脸，浑身上下的闷热，才褪却了不少。 起身时，他的目光却撇见里屋内陈芊芊闷闷不乐的坐在狭窄的床上，小手把玩着一个破旧的玩偶，微微疑惑。 “芊芊。”陈风缓步走了进去，坐着她的身旁，扭头望着她，“怎么啦，一副小受气包的模样。” “粑粑，没、没什么。”，陈芊芊可爱的大眼眸怯怯望着眼前陈风的大脸，娇躯微微一颤。 “芊芊。”陈风目光柔和的望着小脸恐惧的她，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正色严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爸爸说，爸爸给你做主。” “粑粑，没事。”陈芊芊目光涌现期待可望着陈风那张脸时，往日被殴打的记忆，又再度涌现，慌乱的跳下床，迈着小腿朝外跑去。 “……”陈风望着那道怯怯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想要消除原身对小丫头造成的心理阴影，还需要下一番功夫。 饭桌上，小丫头气鼓鼓的攥着筷子，自顾自的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一言不发，没了往日那般欢闹。 “莉莉，你干啥了？”陈风目光无奈的扫过还在气头上的小丫头，望着一脸平淡的程莉，“她咋气成这样？” “麻麻坏！”陈芊芊刚一抬头，便见到程莉严厉的目光，又急忙低下了头，扒着碗里的饭菜。 “你的宝贝女儿，家里都已经有布娃娃了，又想买新的。”收回目光，程莉揉了揉额头，无奈的望着陈风，“我不给她买，她就闹，不听话我就教训了她一顿。” “一个布娃娃能值几个钱。”陈风顿感无奈，揉了揉陈芊芊委屈巴巴的小脑袋，“明天爸爸带你去买，你想要什么样的布娃娃，告诉爸爸。” 陈芊芊怯怯的望了一眼他，又将目光放在程莉身上，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你知道一个布娃娃多少钱吗？”没有理会她的央求目光，程莉目光严厉的望着陈风身上，“一个布娃娃三分钱，三分钱能买多少东西你知道吗？” “买那玩意有啥用，家里又不是没有！” 如今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服装厂又欠一屁股债，家里虽然还剩下他留下了一千块钱，可那又有什么用？ 想着，程莉眼眶中又忍不住泛起泪花，微微叹了口气。 “……”陈风目光无奈的望着正要哭泣的女人，摆了摆手，“行行行，咱不买，先吃饭！” 听到这话，程莉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拿筷夹菜自顾自的往嘴里塞，像似在生着闷气。 朴素的晚餐，少了活泼可爱陈芊芊的欢声笑语，多了闷闷不乐的程莉，甚是索然无味，不一会儿，几人便都放下了碗筷。 “芊芊！”趁着程莉在收拾碗筷的功夫，陈风急忙追上了闷闷不乐进入里屋的陈芊芊，俯下身来，悄悄在她耳边说道：“你想要的布娃娃，爸爸明天回来了给你带。” “粑粑，我不要了。” 陈芊芊小脸涌现牵强的笑容，与陈风客气了一声，转身进入里屋内。 “……”陈风叹了口气，对于对自己心生畏惧的女儿，一时间，也有些束手无策，只能试图慢慢用爱去感化她吧。 收回思绪，望着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陈风暗下决心，一个月内必须要挣到让她们衣食无忧的钱。 起码不至于为了一个布娃娃，演变成家庭矛盾。 入夜的宁静，躺在床上的二人，环绕在老旧电风扇的轰鸣声之中。 “陈风。”程莉轻轻推了推睡在身旁的人，“你睡着了吗？” “怎么了？”陈风翻了个身，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目光不解的望着一脸惆怅的她。 “今天隔壁老李家的儿子，还有王二狗家的女儿，都……”程莉脸色略显为难，抬着头，目光忐忑的望着那张困意朦胧的脸，“都已经去学校上学了，你看我们家芊芊是不是也该……” “你到底想说什么？”忙碌了一天，本就在困头上的陈风，目光无奈望着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送芊芊去上学吗？” “她都已经这么大了，该到上学的年纪了。”程莉点了点头，目光忐忑望了他一眼。 “行。”陈风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传出一句话，“等我有时间就去给她找个学校。” “哎呀，学校我已经找好了。”程莉立马又将他掰了过来，美眸忐忑平视着一脸困意的他，“芊芊，到时直接就可以去学校报道。” “那不挺好的吗。”陈风困得闭上了眼睛，口中含糊不清的回应着，“你直接去送她去上学就行了。” “要钱啊。”见他这样，程莉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不再犹豫，直接说出目的，“你能不能将厂里的钱拿一些出来？” “家里的钱不够付芊芊上学的费用。” “霍！”听到这话，陈风顿然睁开了眼睛，目光怔怔的望着眼神有些闪躲的程莉，“什么玩意儿学校，费用居然这么贵？” 他记得留给程莉的钱，至少也有一千块，怎么可能会不够付上学的费用。 “我同学介绍的，好像是一个尖子学校，里面的教育水平国内顶尖。”程莉不敢对视他的目光，缓缓低下的头，心生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