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不说,只是道,“反正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夜已深,大头不多说,叮嘱何仇,“何爷,上年纪了就不要老是熬夜了,早点休息吧。”
何仇的声音冷幽幽的,“不会说话就闭嘴。”
“好的。”
次日,大头起了个大早。
他连夜给自己买了一套装备,浑身上除了鼻子和眼睛之外,其他地方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乍一看,就像一个升级版的蜘蛛侠。
大头出门的时候,还老得意了。
他从起床的那一刻,就想好了自己今天的丰功伟绩。
甚至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拍立得,等有了丰收成果,马上拍下来留纪念。
拿好自己的武器,带上自己的装备,大头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他开上自己的甲壳虫,放上音乐,心情相当不错。
结果在十字路口,他被交警给扣下了。
“下车,接受检查。”
大头有些懵,探出一个脑袋问道,“今天为啥要检查啊,平时我经常走这条路,没见要检查啊。”
交警掰开后视镜,指着里面大头的模样问,“你穿成这样上路,你说为什么要检查?”
大头对着镜子比了个耶,“这不挺好。”
交警嘴角抽抽,把他给拽出来了。
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没有什么可疑物品,交警才放他上车,“以后别穿这样了,容易被当着抢劫犯。”
此刻大头的打扮,就是一个套了个头套去银行打劫的丑男人。
想不让人打都难。
大头跟交警寒暄完,开车继续走了。
他直奔陆家别墅。
陆家别墅的保安不多,几乎就只有一个保姆开门,大头从后边偷摸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跟个壁虎似的,贴着墙往下滑,翻进了花园里。
花园里种着季宛很喜欢的花草。
大头跟何仇这么多年,认得那些昂贵稀有的花,有的种在温室里,用玻璃罩子隔开了,很珍惜。
大头龇牙一笑,“这么喜欢,肯定花了不少钱,不少精力吧。我今天就给你全毁了,我看你喜欢个什么劲儿。”
他上次在外面就注意到了,陆衍很宠妻,季宛要什么都会给什么。
大头打不过陆衍,还打不过这些花么。
他从兜里翻出一把刀子,对着花朵儿就是一阵乱削。
这些花都是季宛每天施肥,浇水,精心呵护才留下来的,现在正是开得最好的时候,她的心都长在这花儿身上了。
大头这么一削,就是直接削掉了季宛的心。
看着满地的花朵儿,大头得意的冷哼一声,挑选了几朵漂亮的,藏在兜里。
他要带回去给何仇。
大功告成,大头又原路返回,回到何仇身边。
何仇最近养了两只大王八,这会正在给他喂肉吃。
大头兴高采烈的走进来,喊道,“何爷,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何仇回头,就看见大头拿着几朵花,直往他的脸上怼。
他十分嫌弃,“这什么?“
“花儿啊,你看,好看吗?香吗?”
“……我一个大老爷们,不需要这些。”
“哎呀,你拿着嘛,你看屋子里全是黑白灰,多单调,有点花增添点颜色。”
何仇实在拒绝不了他的热情,说道,“放客厅吧,随便放。”
“好嘞。”
大头正要走,何仇注意到那花不像是花店的,但是这个品种路边又不可能有,他问道,“这玩意儿哪来的?”
大头骄傲道,“陆衍院子里摘的。”
何仇瞬间就明白了,“哦,你说的报复,就是偷他家的花。”
“后果可比这严重多了,明天我还有更刺激的礼物给他,你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大头高高兴兴的进去了。
何仇想给这沙比两脚,但是又觉得人都这样了,再打下去迟早要变成傻子,最后还是决定沉下心来。
当天晚上,季宛回到家继续去看自己的花,就看到了满地的狼藉。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在原地愣了好几秒。
然后她看清楚了,看真切了,才张大嘴尖叫出来。
听见尖叫声的陆衍,立即跑出来。
“怎么了?”
季宛指着那些光秃秃的枝头,“花!我的花!”
陆衍顿时脸色冰冷。
保姆紧接着也跟着出来,看见花都被糟蹋了一大半,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完了,她的命保不住了。
季宛都要急哭了,“这些话很难种的,我养了一年多才养活,现在全没了!”
陆衍捂着她的眼睛,抱着她,“没事,我再让人空运新的花过来,没事啊乖。”
“那不一样,意义都不一样!这些就像是我的孩子,什么都代替不了!”季宛在陆衍的怀里哭。
跟陆衍的好日子过多了,她就越发容易哭,情绪很容易崩溃。
这些可都是她的心血啊。
咋出去一趟,转头就没了呢?
陆衍生怕季宛哭背过气去,把她抱回了客厅,季宛坐在陆衍腿上,抽抽噎噎。
保姆站在一边,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先生,我真不知道咋回事,我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陆衍知道保姆平时挺称职的,这事儿不怪她,就让她先下去忙别的。
等季宛不哭了,陆衍才道,“你先去洗个澡,吃点东西,我去看看院子里有没有什么贼的痕迹。”
“我也要去看。”
“你去看,你又得哭。”
“不会了,我的眼泪刚才已经流干了,已经哭不出来了。”
陆衍挑眉,“真的?”
季宛严肃道,“真的。”
陆衍抱着季宛出去,季宛现在冷静下来了,感觉这样被陆衍抱着挺不好意思的,挣扎着要下来。
“保姆看着呢。”她红着脸小声说。
“看着就看着,她平时就爱看这些。”
刚才保姆已经把花园里的花全收拾了,装起来放在屋顶晒着,到时候想用来喝茶还是泡来喝,都看季宛的心情。
地上干干净净,季宛看着心里也比较好受。
陆衍道,“刚才我看了,人不可能从正门进来,这后门,有点三脚猫功夫的都翻得进来,八成是从这儿了。”
他指着两米高的墙面。
季宛抬起头,“从哪儿进来的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谁弄坏了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