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乔奈离开了中医院。
她手里拎着药,给沈曜打了个电话过去,“你给我妈付的医药费,具体多少,报给我。”
沈曜一下就能猜出她的意图,他笑着问道:“这么急着跟我划清界限?”
“多少。”乔奈重复了一遍。
沈曜的语气挺认真的,“乔奈,我说过,我会补偿你的,所以你不用觉得有心理负担。这些都是我曾经身为一个未婚夫应该做,却没做好的。”
“三万?五万?还是十万?”乔奈不给他转移话题的机会。
沈曜终于认真的回答了她一句,“无价。”
乔奈被他这话噎住了,小腹处忽然传来剧烈地下坠般的痛感。
少女额头上冷汗直冒,突然间就跟着脸色苍白如纸。
秦芷兰见到她忽然这幅模样吓了一跳,她的语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奈奈,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千万别吓妈!”
她摇了摇头,递给秦芷兰一抹笑,示意她安心,“妈你放心好了,只是普通的生理期而已。”
秦芷兰是她的母亲,她平时生理期可不是这样的!
女人的脸色登时变得严肃起来,“什么生理期,你骗得了别人还骗的了我吗?!”
秦芷兰扶起乔奈就要往医院里折返回去,乔奈不是很想去看。
她轻轻将秦芷兰的手推开,有气无力地说道: “妈……我真的没事,不用去看了。”
乔奈痛的冷汗直冒,汗水打湿了发丝。
秦芷兰顿时急了,她开口威胁乔奈,“好!你要是不去看病,妈也不治了,就陪着你,咱们母女一起。”
乔奈无奈的看着她,“妈!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二人的对话,那头的沈曜全听见了。他蹙眉有些紧张的问道:“你真的生病了?”
乔奈不想麻烦别人,她没吭声,挂了电话。被秦芷兰扶着往医院里去了。
没走两步,她就两眼发黑,脚步发软的倒在了地上,耳畔隐约传来秦芷兰的惊呼声,“奈奈!”
与此同时,傅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内,傅承礼盯着那个空荡荡的工位。脑海中全都是昨晚的情形。
愧疚与后悔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的眼底略过一丝黯然。
早起的时候看见身旁少女身上的痕迹,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昨晚做了些什么。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幸好乔奈那时候没醒,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她。
如何解释,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忍不住摁了下内线,问钱景,“她怎么了?”
钱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傅承礼这番话里指代的那个她,到底是指的谁。
他连忙答道:“夫人今天请假了,说是要带秦女士去看病。”
“看病?”为什么她都没有跟自己打过招呼?
傅承礼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听起来很疲惫,“查查看在哪个医院里。”
钱景立刻应是,五分钟后,他给傅承礼回话,“傅总,查到了,夫人目前在申城中医院。已经陪秦女士看完病了,但是——”
话说道这里,他忽然犹豫起来。傅承礼本就因为昨晚的事情很是内疚。
现在更是生怕有什么万一,他有些不耐烦的冲钱景问道:“但是什么?!”
“夫人住院了。”傅承礼听见这话如遭雷击,“什么叫她住院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一瞬间揪了起来,略过千万种可能性。
钱景赶紧安抚,“我这边只查到了夫人在医院门口晕倒了,具体情况不清楚。您再等……”
“不用了,现在就去医院。”傅承礼打断了钱景的话。
钱景看着那头挂断的电话,“……”
他心底嘀咕着:傅总这是?想通了,要跟夫人和好了?
明明昨天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像是要吃人。
乔奈再次睁眼,鼻尖传来难闻的消毒水气息。
耳畔隐约传来秦芷兰焦急的声音,“医生,我女儿没事吧?!”
乔奈虚弱的开口喊了一句,“妈……”
秦芷兰听见这话,眼泪一下就跟着滚了下来,她到乔奈病床边,语气又是生气又是自责的,“你拉着我来看医生,怎么自己也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知不知道妈差点被你吓死了!”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的光,少女抬起手,轻轻给女人擦去了眼角的泪,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秦芷兰这才回想起来医生还在一边,她有些焦急的问道:“我女儿到底怎么了,又没有大碍?”
医生扫了一眼乔奈,意味深长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热湿血瘀。”
他推了下眼镜,“我说你们现在的小年轻,也不知道节制一点。”
乔奈听见这话,脸色霎时滚烫起来,脸红的简直像软脚虾。
秦芷兰这才反应过来了,也跟着觉得尴尬。
她赶紧问了一句,“那需不需要开些什么药?”
医生刷刷做记录,“开药也可以,不开药也行,主要就是要注意饮食忌嘴,不要吃生冷辛辣的食物,少熬夜。”
秦芷兰说,“那还是开个药吧,这样好得快。”
乔奈觉得秦芷兰夸张了,连忙对医生说道:“不用了!我按照您的嘱咐来就好了。”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问医生,“您好,我想请问下,热湿血瘀不是什么大病,不需要住院吧?”
医生颔首,“回家吃药就行。记得好好调养身体。”
知道不用住院,乔奈松了口气,她笑着说,“好,谢谢您,等下我就去办手续。”
“你没事吧?!”话音刚落下,病房外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男声。
乔奈朝着门口望过去,竟然是沈曜。他的怀里还抱着一束包扎好的康乃馨。
俨然就是一副过来探望病人的模样。
不等乔奈开口,医生就误会了什么,先乔奈一步把所有的话都说了。
最后还特意警告了沈曜一句,“以后注意点。”
乔奈尴尬的要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曜却不以为然,甚至答应了,“我知道了。”
不远处吗,病房外,傅承礼的目光落在病房里的那对男女身上。
神色阴恻恻的可怕,他的眼神里浮现一层薄冰似的寒意。
钱景莫名觉得背脊发凉。大气也不敢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