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宜秀一把挣脱了她的手。 她怒极反笑,“乔奈你倒是比谁都会装无辜!长着一张清纯无害的脸,净做些下做的事!我告诉你,要是沈氏真的因为你无法上市,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她又颐指气使地对苏茜说道:“这种员工你还不赶紧辞退!等着给你们编辑部抹黑吗?!” 赵宜秀这样撒泼闹事,很快就引起了其他部门人的围观。像是在看一只小丑。 乔奈忍无可忍了,她取出手机报警,“警察吗?申城美术馆有人闹事,对,麻烦你们过来一下。” 赵宜秀见到乔奈报警,眼神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震惊的冲到乔奈跟前就要去抢她的手机,“乔奈!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你竟敢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报警让人抓我?!” 乔奈冷静陈述,她认真的看着赵宜秀说道:“赵阿姨,您要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我可以坐下来跟您好好谈,但是您给我这个机会了吗?” 姜知许说的对,跟有些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她不回应,别人只会拿她当软柿子欺负。 警察很快就赶过来了,“谁报的警?” 乔奈举手:“我。”她简单的陈述了下事情的经过。 警察就面无表情地出示证件:“赵女士,你涉嫌扰乱公共秩序,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你们放开我!”几个年轻的警察拽住了她的手臂,要将她往办公室外带走。 赵宜秀的眼神里写满了不甘,她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你们放开我!明明是乔奈不要脸你们怎么不抓她……!” 赵宜秀破口大骂的声音随着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彻底消失。 少女垂眼,她向大家鞠躬道歉,“对不起,因为私事打扰到大家工作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苏茜听完这话阴阳怪气地笑:“我们可不敢,您可是背后有人罩着的人!” “看什么看!还不工作?!”她声色俱厉的扫了眼员工,跟着回到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下午编辑部的会议结束。乔奈回到工位上才发现自己手机上显示了无数个未接来电。 全都是秦芷兰打给自己的,几乎是三分钟一个。 乔伊承诺自己的话仿佛还在耳畔回荡着。 她凝视着那个来电提示,心底的理智与温柔撕扯着她。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回拨过去。 刚接通那头就传来就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乔奈以为自己打错了,又怕秦芷兰没在听,她试验般地问了一句:“妈?” 死寂般的沉默过后,那头传来吴妈苍白的声音:“大小姐……先生走了。” 吴妈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在少女耳畔炸开! 她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程教授呢?!”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汹涌的眼泪不断往下滚落:“去找程教授,他一定有办法的!” “程教授已经尽力了……”吴妈哽咽着解释了一句。 脑海中紧绷着的一根弦在此刻彻底断了! 黄昏的医院宁静而又让人心生压抑,乔奈站在病房里,夕阳斜斜将她的身影拉的细长。 秦芷兰趴在病床边望着那层盖住白布的尸体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几乎要昏死过去! 整个屋子的气压低到让人觉得窒息。吴妈见到她来了,也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 她哽声说道:“奈奈,你来了……” 周围的医生低垂着头,注意到少女过来的身影。 程教授艰难的低声解释道:“很抱歉……乔小姐,乔先生吸入过量的氰化钾,我们实在……无能为力。这种化学成分,只要吸入五十毫克……就会引起猝死。” 乔奈听见这话情绪瞬间失控!她的眼眶里充盈着不敢置信的泪。 嗓子像是有把小刀在不断地割着,叫她无法出声。 她艰难的开口问道:“氰化钾?!我爸的病房里怎么会出现这种化学成分?!” 程教授的脸上写满了自责,面对少女的质问,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乔奈麻木的站在原地盯着乔云天的尸体。 她别过头去,心底的不忍与痛楚不断折磨着她。 脑海中缠绕着氰化钾三个字,仿佛是刀刻斧凿般,要镌刻在她的血液里。 泪水模糊了少女的视线,她的眼珠子酸胀的厉害。双腿仿佛灌了铅般有万斤沉重。 她艰难的挪动着步子走到了病床前,颤抖着手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乔云天面容安详的躺在哪里,和自己前几天来看他的时候是一样的。 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是有生命特征的,而此刻,他却没了呼吸。 乔奈的指尖都在颤抖,她怔怔的盯着乔云天的脸,过往所有的回忆宛如海水般涌上心头。 门口的乔伊望着乔云天盖上白布的尸体,整个人顿时气血直冲脑门。 “爸!”她尖叫出声。 注意到屋子里的乔奈,疯了一样朝着她扑过去推开少女,怒声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乔奈都怪你这个丧门星!如果不是你执意要嫁给沈曜爸爸怎么可能在脑溢血突发全身瘫痪躺在医院里?!” 程教授低声又给乔伊解释了一遍缘由。 乔伊的情绪彻底崩溃,“你把我爸还给我!就是你害死的爸!” 护士见到情绪这么激烈,连忙上前将她拉开了。 已是深夜九点,乔奈还没有回家。 傅承礼坐在客厅里,眉眼阴戾,嗓音冷到了极致:“乔奈没回来过,也没跟你们打招呼,说今晚不回家?” 周妈的心跟着悬了起来,“是……” 她低声答了一句,又怕傅承礼跟乔奈会因为这事儿起冲突。 连忙解释道:“兴许夫人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呢……您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问?” 傅承礼闭眼深呼吸,脑海中全是乔奈中午的时候和谢君羡有说有笑的模样。 她才跟那个男人认识多久就一起单独出去吃饭?!夜不归宿甚至还不跟自己打个电话。 心底的疑虑重重堆积起来,男人腮帮子咬硬。整个屋子里充斥着山雨欲来的前兆。 他忽然抬手掀了桌上的杯子,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霎时不绝于耳! “愣着干什么?!让人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