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奈点头,她解释道:“不是,是别的事情。”
谢君羡明白,生活中总有些事情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笑着安慰了乔奈一句,“没有谁的生活能够一帆风顺,所有积压在心里的负面情绪都需要发泄出来。如果你觉得难过如果哭出来会让你好瘦很多,那就哭出来吧。”
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善意,有些时候最能打动人心。
乔奈内心被他触动了,她笑着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手帕还给了谢君羡,“谢谢,我好多了。”
谢君羡摇头,来不及接手帕,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
他对乔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身去接电话了。
旁边就是便利店,乔奈望着男人的背影,低头又扫了眼自己手边的手帕。
她进去买了一瓶水,怕手帕被风吹走,少女用水瓶压住了手帕,又找店员接了纸和笔,留下一张纸条。
等谢君羡打完电话回过头的时候,乔奈的人已经不见了。
原本的位置上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一瓶水,还有一方手帕以及一张纸条。
“谢谢你的手帕和安慰,作为交换和感谢,我请你喝水。”
乔奈没留下名字,落款只有一个简单的笑脸。
谢君羡看见这张纸条,嘴角不经意扬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乔奈的字迹很漂亮,和她的人一样。
脑海中蓦然又回荡起少女刚才的笑意,他鬼使神差般将乔奈留给自己的纸条顺手收进了口袋。
乔奈刚回香榭华庭,便看见了客厅里的蛋糕和礼物。
周妈刚从厨房出来,见她注意到桌上的礼物和蛋糕,笑道:“奈奈,你回来的正好,这是乔夫人让人寄过来的,说是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透明的四方盒子里,摆着一个两层高的蒂芙尼蓝蛋糕。
最上层用同色马卡龙装饰,白色的奶油裱出好看的花边,蓝色的蛋糕上点缀着白色心形的巧克力。
看起来清新又大方,旁边还放着一个包装好的礼物,应该是秦芷兰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她走到桌边,打开那个盒子才发现,里面赫然躺着一枚和合符。
和合二仙有家庭和合,婚姻美满的寓意,妈妈这是在盼着自己和傅承礼百年好合吗?
转过来一看,却又看见另一面绣着平安符三个字。这是在申城最有名的寺庙里求来的。
铺天盖地般的感动在心底蔓延开来,乔奈一瞬眼眶就红了,苦涩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
周妈瞥见那枚平安符,心底也有所触动。
不管孩子多大走多远,在母亲眼里永远长不大,是个孩子。是要牵挂一辈子的对象。
见到少女的眼泪,以为她是想秦芷兰了,便笑道:“奈奈要是想乔夫人了,现在就可以让司机送你回去看看。”
思绪回笼,乔奈望着周妈,努力将泪水憋回眼眶。
她挤出一抹笑,苦涩地笑道:“我回不去了。”
乔奈现在当然可以回去乔家,可是回去后呢?一样是要做到答应乔伊的事情。
再也不见秦芷兰和乔云天,把自己手里所有的股份都转让给乔伊。
只要她做到这两点,乔伊就好好对秦芷兰和乔云天。
秦芷兰和乔云天对自己的好,乔奈无以为报,这是她唯一能够做到的可以报答他们的事情了。
周妈却不以为然,她笑道:“傻话,虽然说你嫁给了先生,但你依然是乔家的女儿啊。”
少女垂下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默默将平安符收好,对周妈说道:“今晚不用给我准备晚餐了。”
“那怎么行?要是饿坏了怎么办?”如果傅先生回来看见乔奈瘦了,可不是唯自己是问了。
乔奈转头,看着那个蛋糕,对周妈笑道:“我吃蛋糕就好了。”
说着,她就端着蛋糕自己上楼了。昏黄的灯光落在少女身上,将她独孤的身影拉的颀长。
乔奈盯着蛋糕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自己点了根蜡烛插上许愿,笑着笑着,眼泪就跟着忍不住滚落了。
她双手合十,将红色的平安符紧攥在掌心里。盯着微弱的烛光笑道:“生日快乐。”提前的。
从前的生日都是一群人陪着自己一起过,这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单独过生日。
虽然显得孤独了点,但是知道有人在记挂着自己,爱着自己,好像也就无所顾忌了。
周妈怕她只吃蛋糕会觉得腻和饿着,还是给她煮了海鲜粥端上来。
乔奈其实没什么胃口,可是怕她担心,还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口。
又让周妈将蛋糕分给香榭华庭里的其他人吃。
她羊脂玉似的身体浸入浴缸里,热水消除着浑身的疲倦。
乔奈给律师打了个电话,约他明天下午带上所有的资料,律师没多问什么,按照她的要求做了。
次日午后,乔奈和乔伊前后脚到了咖啡厅内。
见到乔奈的一瞬,乔伊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你居然来了。”
拖得越久,她会越舍不得,会越心痛。乔奈不想这样,所以她必须逼自己狠下心。
“资料都在这里,如果你没意见,就签了吧。”乔奈将律师手边的所有资料都取了出来。
她低头捏着钢笔没有任何犹豫的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推到了乔伊跟前。
乔伊还是有些犹疑,吩咐跟着自己来的律师将文件仔细浏览着,生怕乔奈在文件里设下什么陷阱与合同。
她坐在那儿百无聊赖的拨弄指甲,直到律师说没问题,她才放心,拿起手边的文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乔伊看着到手的股份,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意。
“现在我手里所有的股份,以及爸妈给我的房产都是你的了,我遵守了我的诺言,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
乔奈盖上笔帽,淡淡对乔伊说了一句。
乔伊听见这话心底顿时不快起来,她脸上的嫌恶毫不加以掩饰:“乔奈,你别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样子跟我说话。你搞清楚,你又不是乔家的人,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不过是你强行占有了十多年而已,现在也不过是把应该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别用一副施舍人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