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多半是不愿意被赎身的……”杨妈妈叹了口气说道。 没想到一个脆亮的声音立即打断了她,只见萋萋杏眼微瞪,瞪着杨妈妈:“杨妈妈,我愿意,谁说我不愿意了!” 杨妈妈顿时一愣,难以置信地瞧了瞧萋萋,然后赶紧一把将卖身契塞给了苏青若,像是生怕这俊美公子哥反悔似的。 “公子,一手交钱,一手交契,银货两讫之后,这萋萋与入梦楼就不相关了,就是你的人了。”杨妈妈伸着手,一副要钱的模样。 苏青若也不是赖帐之人,当即松开了萋萋的手,伸手去袖中拿银票。 杨妈妈正两眼放光地看着苏青若数银票,苏青若就抬眼笑了一下,接着,一叠银票都递给了杨妈妈,十分大气地指了指站在后院中的姑娘们:“我还要,她、她、她的卖身契。” 苏青若一连指了五个姑娘,都是她刚刚觉得演得还好的。 杨妈妈拿着银票点头哈腰,赶忙爬楼去找卖身契去了。 虽然一下子损失了六个姑娘,但是这公子哥出手实在是大方,哪怕是再来六个也是够的。 特别是这个萋萋,这几年来,又不肯赎身,又不肯卖掉初夜,不知道多少个客官上门找过麻烦了。 虽然萋萋这丫头实在是讨喜,但是她也经不住那些客官三天两头的找麻烦,如今,萋萋终于答应赎身了,她也终于是安心了。 而杨妈妈爬楼后,苏青若转头就将手中萋萋的卖身契递给了萋萋。 “喏,你的卖身契。”苏青若语气轻轻,就好像是给了对方一张空白纸一样淡然。 而萋萋却是满脸震惊:“公子,这……这是何意?” “给你们赎身,不是想要掌控你们,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由自己做主,我这里有一个赚钱的好点子,你们且跟着我去学习几天,几天之后,若是觉得没意思,便可以自行离开。”苏青若望向另外几个被赎身的姑娘,“待会儿杨妈妈把你们的卖身契拿下来,你们自己收着便是。” 苏青若的声音清清淡淡,传向了后院中的姑娘们的耳中,于是没被赎的姑娘满眼羡慕,被赎身的姑娘满脸欣喜。 萋萋则是满脸感动与庆幸。 她实在是庆幸极了,以往那么多人为她赎身,她都没答应,而今日,只是这么一眼,她就答应了…… 那些人不是要将她带回去做小妾,就是要带回去做暖床丫鬟。 而今天这个公子,她甚至还不知道他要将她带去什么地方,她就已经答应了赎身…… 而最后的这结果,实在是意料之外,喜之又喜。 好像她拒绝那许许多多人,就是在等他来为她赎身。 这几天苏青若忙极了,带着小六出出进进,去完青/楼又去男倌馆,挖了好一堆人,安置在离国医府不远的一处三层楼的店铺中。 那店铺原本是一处极大的客栈,客栈三楼都极大,导致店家入不敷出,常常赚来的银钱都不够养活店里的工人,于是便转卖给了苏青若。 苏青若当即就大笔一挥为客栈题了新名:“红人馆”。 苏青若则是已经教导了萋萋一次又一次,还把写好的话本拿给了萋萋,让她教着楼里的人将话本中的故事演出来。 一边做着导演,一边又花重金装修着故事楼,忙得不亦乐乎。 而芊月则是气急了,每次小六跟着苏青若回来,她就要抓着小六问,今日又出去做什么。 小六满脸冤枉,他几乎每次去,都是坐在那里吃,或者站在那里吃,让“红人馆”里的人看着他演戏。 苏青若总说,只有看着小六这张俊脸还能记得自己所扮演的人物应该有的台词和表情,这才算是入戏了。 芊月听罢,只气自己长得不够好看。 苏青若除了每日难以入睡,其他的倒觉得还好,只是傅宁禹好像真的一瞬间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倒是真的有些难以释怀。 就在苏青若以为她以后就要忙活着自己的“红人馆”,开张,然后发大财的时候,某一天夜里,不速之客已然来临。 此刻正是夜深人静时,苏青若本来就难以入眠,此刻根本没睡,当听见窗户被打开的声音时,她立即就戒备了起来。 一阵寒光乍起,一把大刀就直接对着苏青若的床劈了下去,苏青若反应极快,这才躲了开来,立即赤脚站在了地上。 “你是谁!”苏青若厉声一吼。 来人显然没准备回答她,提着大刀就是继续挥过来,苏青若下意识地去摸怀中的银针,下一刻才反应过来,此刻自己只着了中衣,身上压根就没带银针。 这人来势汹汹,刀刀都把苏青若往死路伤逼,苏青若踉踉跄跄只好往房门外跑。 赤着脚跑到院中,这才看见,来人一身黑衣,面上围着黑布,根本看不清模样。 苏青若这三脚猫的功夫对付普通人还行,但是一遇到这种功夫行家,她就不行了,若是银针在手,她还能趁着躲闪之际偷刺一两针,偏偏她现在身上空空如也。 只又过了两招,苏青若便是已经招架不住了,大刀已至眼前。 就在刀快要劈到她的时候,一把长剑赫然挡在了眼前。 来人是牧贤,只见牧贤眸光凛凛,内力一震,那大刀便被震得远了好几步。 只是一招,那耍大刀的人便晓得牧贤是行家高手,便赶忙飞身跳出了院外。 牧贤想追,但是又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于是只好顿住了脚步。 苏青若则是有些惊讶地看着牧贤:“你怎么在这里?傅宁禹是不是也在附近。” “王爷不在。”牧贤低头答道,“从一个月之前,王爷就命我在国医府暗处保护苏姑娘了。” 说到这里,牧贤头低得更低了,面有愧色。 如果不是他刚才悄悄去芊月屋顶守着了,这贼人怎么会进得了苏青若的房间。 苏青若只嫌自己嘴快,说好的不在乎,但是一个月都失去他的消息,见到牧贤还是第一句就问了出来。 她努力地克制自己,不知道从何处来的怨气道:“他自己不来,叫你来做什么?” 牧贤闻言,难得开口为自家王爷打抱不平道:“苏姑娘不是说过了吗?国医府,王爷与狗,不得入内……” 苏青若一时无言,就见牧贤继续道:“不过王爷现在就算想来,也来不了,他不在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