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王妃…… 傅宁禹的话未说完,但是此刻也闭了嘴。 皇帝既然要封苏青若为国医,还赐她府邸,若是此刻再要求皇上赐婚的话,恐怕是有些过分了,再说,他刚刚来的时候,才瞧见傅文昭被押去大牢,这个时候自己表现得太滋润的话,皇帝定然是不喜的。 也罢,来日方长。 “臣替苏青若谢谢皇上!”傅宁禹郑重地跪下行了一礼。 皇帝显然已经累了,挥了挥手便道:“今日就到这里吧,退朝。” 皇帝从后面出了金銮殿的一瞬间,朝臣们纷纷朝着傅宁禹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感慨了起来。 “宁王殿下,果真是菩萨庇佑,你才能逃过一劫。” “宁王殿下,那药你吃过吗?当真有如此神奇吗?” “……” 傅文祁在一旁站着,已经窝火到了极点。 明明他才是皇子,现在傅文昭不在了,他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但是这些大官,一见到傅宁禹还活着,就纷纷忽略了他。 傅文祁气急,大步流星地出了门,去了后宫。 此时盈香宫中,一个粉衣的宫女正在奉茶,却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宫女吓得立即跪了下来,瑟瑟发抖:“求盈贵人开恩,奴婢不是故意的,盈贵人万福,求盈贵人开恩!” 只见那盈贵人虽然长相普通,不过周身打扮格外贵气,她都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衣裙,随和地笑道:“不过就是一杯茶而已嘛,怕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是跪着的小宫女满脸的泪水却是丝毫没有止住的意思,跪着“咚咚”地磕头道:“求盈贵人饶命,求盈贵人饶命!” 只见盈贵人手中的手帕忽然一掉,盈贵人便猛地伸手去抓,长长的珐琅指甲套立即朝着跪着的宫女脸上一抓,那宫女脸上立即就出现了长长的血痕,鲜血从脸上渗透了出来,看着十分恐怖。 “啊……”宫女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脸颊叫出声来。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你有什么用。”盈贵人朝着旁边的几个丫鬟太监道,“你们几个,解决了她,解决不干净,本宫就解决你们。” 几个太监丫鬟虽然内心极为害怕,但是表情却有些漠然,立即点头应是。 这样的事情,每年在盈香宫都会发生好几次,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几个宫女太监还没来得及上前拖这宫女,就听一个声音传来。 “儿子来帮母妃分忧。”说罢,众人才朝门口看去,不知何时,原来三皇子已经到盈香宫里了。 只见傅文祁三两步上前,蹲下身来,两手抬着那宫女的头颅,也不管那宫女脸上的神情是如何惊恐,他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扭,那宫女便彻底归了西。 此时围观的几个丫鬟太监不由得毛骨悚然,这对母子,当真是恶毒至极…… 盈贵人一见傅文祁便喜笑颜开:“祁儿,你来了!” 几个丫鬟太监见这母子二人有话要说,赶忙拖着那尸体下去处理了。 傅文祁坐在桌上便将今日朝上发生的事都告诉盈贵人了,盈贵人也蹙紧了眉头。 “祁儿,你怎得这般草率,傅文昭可是你父皇的心头肉,如此一来,你父皇待你肯定更不如从前了。” “那又如何,父皇年纪也大了,现在适龄的皇子只有我一个,他就算恼我,也不可能将满朝都不待见的傅文昭从牢里放出来继续继承大统吧?”傅文祁捏了捏拳头说道。 盈贵人思忖了一会儿,心想也是,虎毒尚且不识子,况且现在皇帝只有这么一个可以传位的儿子。 那七皇子和八皇子还在嗷嗷待哺,根本成不了事。 “祁儿,你刚刚是说,这次瘟疫痊愈,是因为一个苏什么?”盈贵人问道。 “回母妃,苏青若。”傅文昭想到这人,心中立即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生得极美,但是偏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盈贵人立即一笑,眸光四转:“对,就是这苏青若,你父皇不是赐她做国医了吗?而且此次菩萨显灵,瘟疫痊愈,正是万民归心之时,若是你能将她娶了,还怕你父皇不立你当太子吗?” 傅文祁眸中闪过一抹暗芒,陷入了沉思…… 宁王府里,此刻小六已经被宁王府的管家领着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而在瘟疫帐篷的这几日,苏青若最照顾的就是他,他脸上的暗疮此时已经全部痊愈。 当他走出来的时候,直接让苏青若眼前一亮。 十四岁的少年,骨骼初长成,身子虽然瘦弱,但是身板却挺得直直的,看起来倒是有点气质。 再看他的那张脸,生着剑眉,眉峰不显,俊美凸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睫毛微翘,简直活脱脱一个美少年。 “啧啧,小六,不简单哪!”苏青若摸着下巴打量着小六,似在观看什么艺术品一般。 小六倒是被看得脸颊绯红,结巴着道:“这衣服不合适我,我从来没穿过这样好的衣服。” 说着,他转身就想回房去换。 苏青若赶忙叫道:“哎,你别去啊,就穿成这样,挺好看的!” 小六听罢,只好顿住了脚,脸颊绯红道:“那你可别用刚才那目光打量我了。” 苏青若自是配合地点了点头,笑道:“现在你也吃饱喝足了,你家人在哪里,要通知他们来接你,还是你自己回去?” 从瘟疫帐篷里出来之后,小六就一直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说什么也不走,她瞧小六浑身狼狈的样子,只当他是不想这副样子回家,怕家里人担心。 他在瘟疫帐篷里帮了自己挺多的,于是苏青若干脆将小六带了回来,让宁王府里的人将他收拾干净了。 如今这副偏偏小公子的模样,他应该是好意思回家了吧。 不料,小六脸上却是一副落寞的神色,声音低低地道:“我……我没有家。” 苏青若没明白小六的意思,继续问道:“没有家,怎么会没有家呢?” 小六这才哭丧着脸道:“我没有父母,只有爷爷奶奶,奶奶前几年就病逝了,爷爷今年也病逝了,爷爷临死之前,给了我一个信物,叫我来京城找父母,只是我还没找到父母,就感染瘟疫,被送到帐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