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傅文昭的语气不太友善。 事实上,时至今日他都还认为,自己的病同傅文祁是脱不开干系的。 毕竟那日,他生病之前也就只同傅文祁一人饮过酒。 可偏偏两人分明饮的是同一壶酒,为何他就卧床不起,而另一个却能生龙活虎至今? 傅文昭有些想不明白。 “听闻二哥卧病在床有些时日,骆沅庭三弟一直没能来看看你,今日得了空,便立马赶了过来。” “如此,有劳三弟费心了。”两人各自心怀鬼胎的同对方打着哈哈。 苏青若忽而觉得有些可笑,他们这种所谓的兄友弟恭,在皇室显得是那样的淡泊。 一想到这个,她脑海里没由来冒出了傅宁禹的那张脸。 傅宁禹生的极好看,比这二皇子三皇子加起来都要好看。苏青若猜测他应该是像他母亲要多些。 否则也不可能会这样好看。 他那样好看的人,却要被人说成是天煞孤星,苏青若越想越觉得气愤。 就这样的帅哥,放在现代那是众多女生追着给他生猴子级别的。 可惜了,大概是生错了朝代和家庭吧。 苏青若胡思乱想着。 “我记得苏姑娘不是在宁王府吗?怎地又突然来了二皇子府?”傅文祁装成大尾巴狼的样子,明知故问。 苏青若也没在怕的:“不知三皇子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教做良禽择木而栖。二皇子待我比宁王殿下更好,那我没理由还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个看似完美的回答,能不能说服傅文祁,苏青若不太清楚。 但是显然,傅文昭是当了真的:“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苏青若干笑了两声:“既然二皇子已经没什么事情了,那我就不打扰您和三皇子商议正事了,我先行退下了。” “去吧。” 得到傅文昭的命令后,苏青若如获大赦,立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苏青若走后,傅文昭的表情立马冷淡了下来:“你还有什么事吗?” 傅文祁表面不动声色的笑着,心里却已经开始咒骂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一千一万遍了。 倘若不是仗着自己母妃的地位比较高,就凭傅文昭这个草包,凭什么能够得到父皇的宠爱? 明明从小到大,不论是课业还是还是骑射,全都是他更胜一筹。 偏偏他们那个瞎了眼的父皇,却总是看不见他的努力? 傅文祁心里越想越气,偏偏还要忍着不能发作:“没有,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二哥一句,凡事可要多个心眼才行。”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乏了想休息了。”傅文昭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反而十分不耐烦的撵他走。 …… 天空盘旋着一只白鸽,在宁王府上空久久不肯离去。 傅宁禹抬头看了看,心下了然。他将修长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那白鸽仿佛听懂了一般,落在了他的手上。 傅宁禹捕捉到它腿上的那个白色信筒后,将它拿了下来。 “东西找到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瞬间让傅宁禹来了精神。 他飞快返回花园,从摆放的乱七八糟的宣纸里抽出一张信笺,提笔只写了两个字。 便放那信鸽离开了。 牧贤再接道消息,已经是一天以后了,但是好在也不晚。 傅文昭的人向来娇生惯养,即使是宁王府最普通的一支队伍,也不是二皇子府精锐能比拟得上的。 与此同时,楚北溪这边也已经暗中摸索到了秦老被关着的地方。 傅宁禹给他下达的命令也只有寥寥数语:“等牧贤回来就动手。” 届时再又他亲自带人去二皇子府,不动声色的将苏青若救出来,一切就完美了。 就在傅宁禹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时,变故还是发生了。 牧贤那边并未能顺利得手。 “怎会如此?”傅宁禹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牧贤再怎么说也是老宁王亲自培养出来保护傅宁禹的人,总不可能真的这么不中用吧? 牧贤带着一身的伤回了宁王府。 “是骆沅庭。” 他一双眼眸瞪得通红,满脸写着不服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那天骆沅庭闯进王府说要帮忙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傅宁禹以为他是知难而退了,便也没太在意。 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紧要关头出来横叉一脚。 傅宁禹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属下带着人马在京城外的乡村里拦截二皇子的人。原本已经快要成功了,没想到骆公子不知何时突然窜了出来。他那暄朝功夫不同慕朝。属下一时轻敌,便让他有机可乘了。是属下疏忽,请殿下责罚。” 牧贤忍着一身的疼痛,向傅宁禹请罪。 傅宁禹看着他那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些什么了,他冲着牧贤摆了摆手:“罢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好好处理一下伤口,等伤养好了,再亲自去吧雪莲抢回来!” “是!” 牧贤咳嗽了两声,捂着胸口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去。 门外,芊月不知道从哪儿听到风声说牧贤执行任务回来了。 想着自家小姐也是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的,会不会有可能同他一起回来了? 一想到这里,芊月就激动的连忙来了前院打探一番。 谁知道她刚到这里,就碰到了从正厅里出来的牧贤。 他身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就算是光站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空气里的丝丝腥味。 “你……怎么了?”芊月鼓起勇气同他搭着话。 毕竟她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开朗的人,可是当初苏青若不在的时候,牧贤也是帮过她的。 她自然不愿意看到牧贤这副样子。 牧贤懒懒的抬了抬眼皮:“无碍。” 芊月倒吸一口冷气,他光是说话,前者就已经能够感受到他的痛苦了:“要不……你还是别说话了吧……” 芊月扶上他的胳膊,“我帮你包扎一下……” 牧贤低着头,看了看那只覆在他手臂上的玉手,突然有些担心自己的衣服会不会弄脏了她的手。